魏氏笑道:“好了,都散了吧。”
而顾家不过是中层官宦人家,女人家的教养固然从小耳濡目染,但以底有些迵异,在姑苏府阿谁小处所尚可入眼,入了都城跟那些个顶极皇族比拟,那可就差了远了。
这华阳郡主把吴雁玲带进蒋府,话里话外都在夸本身的女儿,看来企图很较着了。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郡主动的也是蒋家的主张。
青莞抽丝剥茧,这里头的是非盘曲,只怕不会如此简朴,这三个正室的死因,必有蹊跷。“蜜斯,我们进京不过半月,二姐养在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入了高府的眼?”月娘说完,又添了一句。
月娘神采红得能沁出血来,一咬牙一顿脚,遂将外头的讹传说与蜜斯听。
“说来听听。”青莞不紧不慢道。
看来这蒋家对二丫头极其对劲,瞧瞧这些个表礼,都是值钱的玩艺儿。
青芷愤怒的瞪了青莞一眼,嗔道:“就你会献宝。”
魏氏淡淡一笑,道:“阿弥陀佛,没肇事就好啊。”
青莞眸子子轻动,笑道:“祖母,孙女不但没肇事,还得了好多赏呢,二姐也得了。二姐,快把你的那份给祖母瞧瞧。”
月娘朝青莞递了个眼色,“蜜斯,我们屋里说话。”
青莞听罢,强忍住翻白眼的打动。
做了三回新郎,这高家大爷倒是好命。青莞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猜疑,她俄然想起一件事来。
吴雁玲不动声色的瞥了青莞一眼,细细回想起来,这疯子在老齐王府时,便已经是这副作派,一言一行比着那两个庶出的更风雅得体些。
这话固然是冲着青莞说的,目光却落在青芷身上。青莞想了想,低低的唤了声:“二姐。”
但是让祖父称奇的是,头一名正室服了他的药后,不但没有病愈,反而病重三分,半年后便放手人寰。
宿世,祖父贵为太病院院首,多少皇亲贵族要请祖父诊病,高家也不例外。高小锋的前两房正室,都是由祖父医治。
她见三位夫人用心与她表示的密切,心中微有感激。又见二姐端坐在一旁不说话,虽成心让她在夫人面前露一露脸,却因为郡主母女的干系,只得歇下心机。
更何况这个顾青莞,从小便是个疯子,话都说倒霉索,从那里学得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施礼体例。
春泥奉上茶水后,忍不住心中的猎奇,道:“彩云,明月你们去内里守着。月娘,你快与我说说,好好的这高府如何会给二蜜斯提亲。高家的家世与我们府里,实在不配啊。”
月娘神神密密道:“你们可晓得,这高府大爷已娶了三房正室,都不长命。现在另娶,已是第四房。”
魏氏翻开一瞧,笑得见牙不见眼。
当时的她,对医药半分兴趣也无,只顾着和弟弟玩闹。偏巧那日祖父与母亲二人提及高府两位大奶奶的病情时,没有避讳她们姐弟二人,她在里间听得清楚。
青莞笑而不语。
这世上只要累死的牛,没有梨坏的田。那高小峰就算一夜七次狼,先累死的也应当是他,更何况哪个男人房里没有个妾室通房之流的,非要把正室给折磨死。
青莞,青芷姐妹上前向魏氏,周氏施礼,吴雁玲只微微点头,便坐于郡主下首。
世大家云亦云,却也不动脑筋想了想。
大师蜜斯走路,说话,喝茶,待人接物都有成例。吴雁玲乃王府外孙,一言一行从小由宫中的教养嬷嬷亲教,是以礼数端方极其周正。
丫环红衣捧着匣子走上前,奉到魏氏手中,“夫人,都在这里。”
不过而后,高家再来请时,祖父果然照母亲说的,借端推去。直至半年后,高府又行大丧,青莞才晓得那第二房正室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