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莞扬起眉,以一种耐人寻味的庞大眼神,看着他,即未出声,也未挣扎。
亭林这一去,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既要对抗突厥,又要清算镇西军,这些个差事,哪一个都不费心。
赵璟琰从屋中走出来,看着天井中的人,道:“拿酒来,我要送送弘文。”
赵璟琰眼角潮湿,渐渐踱到青莞床边,坐下,将她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就势握住了她的,合在掌中,随口道:“你的手总这么凉了。”
赵璟琰悄悄一叹。
“兄长每样都学得超卓,在诸多皇子中,无人能及,天然支出的心血,要比别人更多。我回回看他在灯下读书,心中便莫名安宁。”
赵璟琰面庞和缓,“你当我没有哭吗,我哭起来比谁都凶,不顶用,只要告饶。不过,告饶也没用。”
她唇角的浅笑浮泛而陌生,看得人的心有些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和顺的指腹渐渐伸到她的白晳的颈脖间,悄悄一点。
“世人只道皇王将相,天生贵胄,一落地,繁华繁华尽在把握。却不知身为皇子皇孙的我们,吃的苦一点都不比浅显人少。书子百家,四书五经,国粹,策论,书画,骑射……”
“才不会!”顾青莞稠密的颤了颤,没有展开,嘴里悄悄嘀咕了一句,似嗔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