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见郡主贯穿,心中稍稍安抚。
“去吧,甚么都不必多问。”
这魏氏长得慈眉善目,一脸富态,逢人笑眯眯的,看着与那佛堂里的观世音菩萨差不离,谁又晓得,这内宅中数她的手腕最高超。
月娘气得泪珠滚滚。
“等等!”
郡主猛的起家,眉头高高挑起:“还在找那短折鬼的嫁奁银子?”
郡主寂然靠在椅背上,略思半晌,便有了端倪:“你去把八弟这话,实实在在的说与老爷和二爷听。固然这是内宅之事,却关乎到皇室和顾府的脸面,就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不定主张。”
华阳郡主嘲笑:“这皇室二字一出,他就算再舍不得,也得咬牙撑着。”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很伤害,盛方值不值得信赖,能不能用,只看他会不会来赎这块彰显盛家男儿身份的玉佩。
青莞捧着茶,渐渐饮了一口。
“月娘,给福伯传个动静,让他把母亲的三个庄子买返来。”
四两拨令媛的话,令华阳心头一凛,嘴角浮上一抹嘲笑。
月娘递了个眼色给春泥,主仆三人敏捷走进了屋里。
谁知寿王遇刺,又一次的求到了她面前。她顺势又提出顾府的事,并以其高超的医术,再一次的勾起了寿王的猎奇之心。
“郡主,老爷一定舍得。”
赵璟琰抬起扇子就是一记,脱手之快,阿离躲无可躲,硬生生的挨了一记。
“他若心中有盛家,便会千方百计的早一天赎归去;若他一年不来,那此人也不必再找。三万两银子就算是我对盛家先人……有个交代。”
顾青莞走出后院,陈平迎上来。
春泥啐道:“蜜斯,他们把二奶奶的嫁奁和陪嫁庄子都兼并了,这个仇我们必然要报。”
赵璟琰目中精光闪现,但一刹时便消逝不见。
本来此举,只为探出顾府财力的水深水浅,好让她做进一步的复仇打算,谁又知竟然带出了姨母嫁奁被调用,和三个陪嫁庄子被顾老爷佳耦收为已有的阴私之事。
“哼,竟然敢说爷想太多……”
谭嬷嬷朝屋里的丫环摆了摆手,等人分开后,凑上前道:“奴婢传闻,前日老爷晕倒在六蜜斯院里,是为了钱氏嫁奁银子的事。”
“千真万确。连大少爷娶妻拿到女方家的彩礼,也有一部分来自钱氏。奴婢估摸着剩下的那点子东西,太太十有八九是给大房的二蜜斯留着的。”
顾老爷见她贯穿,心下涌上几分欣喜,假惺惺道:“哎,若不是五年前受钱氏的连累,府里为了保命,送出去大把大把的银子,顾家何至于此。罢了,你找个可靠的人,把庄子卖了吧。只是……”
“无人能敌。”阿离看了那胸脯一眼,言简意骇。
郡主内心转了几个弯道:“老不死的又在打这个主张,看来这顾府……内囊也快尽了。”
“若眼睛只往爷身上瞄,又如何能够成为神医呢,爷想太多了。”
赵璟琰半仰在马车里,暴露半片精干的胸脯。
“世人都说江南人会算计,这顾家的算计尤在别人之上,甚么狗屁书香家世。从明儿起,谁都休想从我手里挖出一个子儿。”
福伯眼中闪过佩服之意。他的蜜斯,越来越聪明了,每一步,都在蜜斯的算计中。
一个神医,为何对顾府如此深仇大恨。果不其然,寿王捕获不到她的任何讯息,便另起一计,以侧妃之位相诱,让姑苏府王谢望族的女子齐聚顾府赏花,想借机探得她到底是哪家的令媛。
阿离掀帘子出去,看到这一幕,眼睛斜了畴昔。
魏氏思忖他的心机,笑道:“老爷是在气恼郡主?”
寿王公然聪明,心道这大夫所求,不为杀人放火,只为顾府落空名利,他何不借机大肆浪费,让顾府先吐出一口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