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往城里走了一趟,寻到城里的地痞地痞买下了蒙汗药,然后趁着送菜的间隙,把药倒进了盛水的大缸里。
青莞笑道:“岂用这么吃力。他闻得那些个催情香,这一早晨起码三五个,把他往怡红院里一扔,且随他去吧。”
顾老爷拿到信,惊出一身盗汗。么儿的官位已被削去,若大儿子再有个闪失,那顾府就真的垮台了。
田庄头猫着腰钻进了院子,侧着耳朵听了半刻,见院子里一片沉寂,胆儿便肥了起来。
陈平心头一凛:“蜜斯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一个贱婢,敢在背后骂主子是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旁说是你,就是你家郡主,当着六妹的面,也不敢如此拿大。”
“无碍。”
她朝陈平使了个眼色,两人到蜜斯房里回话。
入冬的头一场雨刚下,青莞的病才算真恰好透,此时距那寿王一脚,已过了两月不足。
“你懂甚么,傻丫头。”
“蜜斯,太便宜这个牲口了。”月娘忿忿道。
青莞早已端坐在榻上,见两人来,悄悄道:“既然他连我也算计上了,我倒不得不下个狠手,免得再有良家妇人给他坑了。”
顾老爷和魏氏自知理亏,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缩在本身房里不露面,任由儿子媳妇折腾。
顾青芷待人分开,甩了甩发疼的手掌,抚上青莞的头发,幽幽叹了口气道:“六妹比来身子如何?”
谁知那月娘底子不拿正眼瞧他,常日也只守着院子度日。田庄头寻不得动手的机遇,急得抓耳挠腮。情急之下,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蜜斯,这是宋掌柜着人送来的。这二人均出了一万两银子,求蜜斯看病。”
大黑狗一见她来,叫了两声。
刚脱了个精光,脖子被重重一击,人便伏倒了。
月黑风高。
看来这郡主重新掌家后,水涨船高,连底下的奴婢也都趾高气昂了起来,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那肥婆子低咕道:“跟个傻子有甚么好说的,郡主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陈平瞧了瞧屋子里,连个碳盆也没有,蜜斯怀里只捧着个手炉取暖,心疼道:“蜜斯,我去外头给你买些碳来吧,别冻坏了身子。顾府那帮黑了心的,定是把蜜斯忘了。”
这一折腾便是大半个月。华阳郡主把府里统统人都治了一通后,方才把顾二爷放进了屋里。
谁知这郡主还是称病不出,只缩在房里和女儿做针线。连顾二爷上门,都被他一盆凉水淋了出去。
因而这顾府上高低下,都在忙着进京一事,哪另有工夫去管一个疯子的冷热。
大宅门里,向来藏不住事,不太短短半日,顾府家生子嫖妓不给银子的事,传遍了姑苏府高低。
世人本来对那府里就无好感,这一下还不添油加醋的往死里说。顾二爷气得吐血,立马请了人伢子,把那田庄头一家发卖出去,又派府中管事往庄上梭巡,敲打一番。
话音刚落,大黑狗俄然暴躁起来,冲着门外一通狂啸。
顾青芷杏眼一瞪,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起手甩了那婆子一个巴掌。
这日她起家,陈平便翻墙而入。
帘子一掀,跟来的婆子走到二蜜斯跟前:“回二蜜斯,炭都搬下来了,时候未几,我们得回了。”
“蜜斯的身材?”
青莞笑道:“那种处所,玩一个就要百两,他玩几个……倾家荡产去吧。对了,跟怡红院的妈妈说,若付不出银子,就打一顿,让他写了欠条。实在不可,收在怡红院当个龟公使唤也是好的。”
顾青芷心中酸涩,这屋里冷成如许,六妹却还笑嘻嘻的说好,真真是……
春泥跟着了来,气笑道:“蜜斯,这两只牲口也晓得眉眼凹凸。见我来源来不叫,只晓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