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蒋家老祖宗送的,里头是一些中草药,气候垂垂热了,戴在身边可防蚊驱虫。姨娘收下吧。”
张氏拜别,月娘与春泥忙围上去。
华阳气定神闲道:“大嫂啊,可千万不能活力啊。女人平活力,更老得快啊。你说你都快四十的人,跟个伶人置甚么气啊。伶人就算再年青,再标致,再妖娆,也不过是个伶人,哪能跟你比啊!”
周氏心中长舒一口气,用心捏着鼻子笑道:“弟妹啊,真真是天大的丧事啊,老天保佑,张氏怀的这一胎这个哥儿,好让二弟抱上儿子。”魏氏全不在乎华阳脚下碎残余,喜不自禁道:“快,快让人谨慎服侍着,缺甚么、少甚么尽管让人到我这儿来拿。真灵啊,十五刚去拜过送子观音,这一月刚满就传了喜信,二丫头,快扶我去佛堂给菩萨道
张氏想着之前的日子,攥紧了衣袖,叹道:“到底是六蜜斯怜我。”
重啊!”
“父切身后无子,无子便不能承家业。顾府固然内囊尽了,到底另有几分炊底的。以郡主的为人,岂能把家业都让大房拿走?”
那绣袋看似不起眼,实则内里大有乾坤。都是些宝贵草药异化而成,可防蚊驱虫,静气安神,强心强肺,提神醒脑,且补五脏六腑。
“可如许一来,张姨娘母凭子贵,今后的身份只在郡主之下,并且若真生了儿子,将来子承父业,二房的产业不都落在张姨娘母子手中。”月娘到底是颠末事儿的人,想得极其深远。
前者忙进了里屋,拿出绣袋,递到张氏手里。
“回蜜斯,万花楼和同仁堂都在探听,临时还未有动静。”
青莞晓得瞒不过她们。
张氏并未多想,只当是六蜜斯的行礼,又略坐了坐,便很有眼色的拜别。
周氏笑容一僵,脸顿时阴沉下来。
月娘叹道:“张氏瞧着也算知书达礼、和顺贤惠。就不晓得郡主有没有别的阴招。”
青莞垂下眼睛,语气中暴露一丝淡然,“一来,她从未害过我;二来,我还想用她和郡主斗上一斗。是以,我必保她们母子无碍。”
生不出儿子,是华阳这辈子最大的痛。她用手捂着胸口,神采惨白如纸,哪另有刚出去时的傲视神飞。周氏似要把这些日子受的憋曲,一扫而光,又雪上加霜道:“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嫂子我别的忙也帮不上,房里另有套新的茶盅,转头让丫环给弟妹送来。也免得弟妹今儿打碎一个,明儿打碎一个,都不
这话那里是劝,反倒像刀子,一刀刀的戳在了华阳的心尖儿,戳得她心也疼来肝也疼。
华阳昨夜与男人一夜风骚,内心正对劲着,一听张氏昏倒,心中嘲笑。只怕是几日未沾得男人的身子,用心使的伎俩吧!
隔日凌晨。
“养伶人倒也罢了,别再养出个野种来,和大嫂你两个儿子夺产业。不过,这事也怪不得大哥,谁让大嫂你人老珠黄呢。”
他日若能生下一子半女,张氏的后半生也算有了依托。只是以郡主那头……
“你……”
春泥见蜜斯看她,吐了吐舌头,道:“如果银灯在,只怕又要讲蜜斯不会算计。”
“弟妹啊,怀了身子的女人最是娇贵了,今后这晨昏定省就免了吧,免得动了胎气。那院里的一应吃食,也该留意些,别让有些坏了肠子的人做了手脚。”
二爷本来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当初纳张氏,也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了儿子,他底子不会管张氏的死活。那张氏的运气,摆布逃不出一个死字。
“苏家的事,有探听到动静吗?”
青莞低声道:“无碍,随他去,银钱上给足了,别让他在外头短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