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在靖难当中立下很多军功,又多次救了朱棣性命,现在一见父皇迟迟不立太子,便感觉本身的机遇来了。这日,朱高煦在房中与韦凤娘闲谈:“那次父皇性命危矣。若不是我带兵相救,那跛子决然入不了皇宫。大战浦子口之时,父皇也承诺了我,说那跛子多疾,要我经心极力。”韦凤娘面露几分对劲,“要不然父皇怎的迟迟不立太子呢?定是策划着立殿下为太子了。”“这有甚么可策划的?父皇现在乃九五之尊,那还不是说立谁就立谁。”“那里有那么轻易?那帮文臣定要说甚么立长之礼了。”朱高煦拍了下案桌,“谁敢有贰言,斩了他便是。”“若把朝臣都斩了,谁来帮父皇管理大明?”朱高煦站起家来,“如此说来,我还当不上太子了?”韦凤娘赶快扶着朱高煦坐下,“殿下急甚么?只要父皇看不上那跛子,他便当不上太子。文臣拥戴他,殿下便找武将支撑,那些靖难的功臣与殿下都是过命之交,自是会拥立殿下为太子的。再加上父皇偏疼于殿下,殿下又在靖难当中多次救过父皇性命,太子之位便非殿下莫属。”朱高煦对劲地点点头,因而便听了韦凤娘之言,去找靖难的功臣们商讨。
朱棣远去了,袁忠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太祖天子,老奴对不起你......碽妃娘娘临终前拜托老奴,若四殿下与五殿下有难,请老奴相救。太祖天子要杀四殿下之时,老奴实在不忍碽妃娘娘活着的子嗣做了刀下亡魂,以是老奴劝陛下放归了当日的燕王。厥后允炆削藩,四殿下起兵,老奴的确帮着左都督传朝廷奥妙之事与四殿下。可老奴不如此做,一旦四殿下兵败,他是断断没有活命的事理的。若四殿下被斩,五殿下放逐,雅若在泉下如何瞑目?老奴不想让四殿下死于非命,也不想让皇太孙存亡未卜。他们可都是太祖天子的子孙啊。如果旁人来夺太孙的皇位,老奴是断断不准的,可四殿下是太祖与雅若的儿子,他应当登上皇位的。”
寺人袁忠因昔年对碽妃与幼年朱棣的照拂,获得了现在永乐天子的礼遇,朱棣将其安设在喈凤宫的一间屋子中,并派两名小寺人服侍。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是以时京师还在南京,气候较温润些,遂梅花已经绽放。杨士奇自小爱好梅花,便在本身的府中植了一处梅园,那梅园中红梅花、白梅花、宫粉梅,交叉而生。这日雪后初晴,西杨府的梅园中,红色、红色、粉色的梅花竞相怒放,杨士奇与罗玉梅便来到了梅园中赏梅,二人边赏识梅花边畅谈着旧事。玉梅看着满园的梅花,不由说道:“‘飞雪初停酒未消,溪山深处踏琼瑶。不嫌寒气侵入骨,贪看梅花过野桥。’士奇,这是你十四岁时所作的诗。”士奇笑了笑,“你还记得?”“当然记得。那年寒冬雪后,你去拜访你父亲的老友刘伯川。那刘伯川便令你作诗一首,以述其志。你便做了这首《刘伯川席上作》,当日刘伯川便赞此诗不是寒士本质,断言你今后必成大器。现在看来,真是被他言中了。现在你贵为首辅,我们只是一介穷户,你却把我们一家接入府中居住,我们都接受不起了。”“这是说的那里话?罗家对我有大恩,我做的这点事情不算甚么。你我自小一同长大,谁能比得上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怎的现在这般见外了呢?”玉梅笑了笑靠近一枝梅花嗅了嗅,“‘不要人夸色彩好,只留清气满乾坤。’你这梅园实在标致。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俩便在梅园间玩耍。”士奇深吸了一口气,那婢女沁心入脾,“是啊,当时候我们便伴着婢女在梅园中捉迷藏,非论你躲到哪棵梅树以后,我都能找到你。幼年之时无忧无虑,那才是最美的光阴。”玉梅边回想边说着:“转眼间你我皆结婚生子。逝者如此,可这婢女还是。”“的确,‘此花不与群花比。’你我自小爱梅,纵光阴荏苒,却婢女还是。我记得如愿也喜梅花,他日也带她来赏梅。这孩子聪慧好学,整日在我书房中读书,只可惜是个女孩子,不然可为国之栋梁啊。”“记得如愿小时候,老是粘在你身上,追着你给她讲史听,现在,她还似小时候一样,最爱听你讲史论诗。”士奇点点头,“是啊,如此好学的孩子当真好,待如愿再年纪长些,我定为她找一个好夫婿,我记得如愿生在腊月,是不是快到她的生辰了?”“腊月十二。”士奇点着头,“我让梅英好生筹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