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煜见高炽动了情,在一旁说道:“殿下,陛下让老奴奉告殿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听到此处,高炽走进长乐宫,向王玉竹施了一礼,然后回身对若兰说道:“若兰,本宫驰念你了,我们回慈庆宫吧。”若兰愣在那边,眼中含着热泪。玉竹拉了拉若兰的舞衣,“别愣着了,快归去。”高炽挽起若兰的手,二人便回了慈庆宫。
朱高炽不明就里,一起上都在问马煜,父皇为何召他去长乐宫。马煜只说:“殿下到了便知。”待行至长乐宫门口,朱高炽瞥见了正在与贵妃习白纻舞的若兰,只见若兰一袭白纻舞衣,在月光之下是那般娇媚多姿,轻风轻拂,若兰的长发与裙摆随风摆动,好似月中仙子普通,再看若兰已能将那若长的袖子舞起来了,只听若兰说道:“贵妃娘娘,若兰终究能将这长袖舞得能及贵妃一二了。”玉竹说道:“若兰过谦了,这么多年,你已舞出了白纻的精华。你对太子情深意重,有这份交谊在,就算多难,你也能舞好。”“如果若兰从小便会起舞就好了。殿下便不会萧瑟于我了。我定要将这白纻舞好,舞给殿下。”
未央宫里,张清瑶得知玉竹殁了,卸下了贵妃的凤冠,冲着长乐宫的方向说道:“玉竹,本宫送一送你。”
自此以后,固然朱棣一得空便去长乐宫,可玉竹的病倒是一日重似一日,戴原礼日日把脉,玉竹的病也不见好转。到了夜里,玉竹还经常梦到纪纲与巧倩他杀的场景,便常常不得安眠,心急如焚的朱棣便夜夜宿在长乐宫,免得玉竹夜中惊醒后不得安眠。玉竹固然缠绵病榻,可有朱棣伴随,心中甚是欢愉,只是身材仍旧一日不如一日。
王玉竹的殁逝让朱棣震悼不已,朱棣辍朝三日,并连续三月都单独宿在长乐宫,每日得空都在竹园前喝茶赏竹,竹园前的石桌上,朱棣老是命郁离摆上两杯茶,一杯是他本身的,一杯是给过世的玉竹的。
待朱棣来到长乐宫,却被面前的情境惊住了。只见教坊司的乐者们都拿着丝竹管弦乐器列在一边。朱棣不明就里,见朱篁箬在一边抽泣,便拉起她的手,“篁箬,你母妃呢?”篁箬将手指向长乐宫中的竹园,随即喊道:“母妃,父皇来了。”
朱棣还未走出长乐宫,便又见到了那竹园,朱棣抽泣着,“又是满园的修簧翠箬,那一年初建这竹园之时,另有那一年篁箬出世之时,这竹园都是如此畅旺。二十年多年了,这竹园还是,可玉竹却走了。”朱棣此时已是泣不成声。如愿在一旁说道:“父皇,这竹园实在能勾起人悲伤之处,我们快走吧。”朱棣哽咽着叮咛道:“贵妃的竹园要好生照看。另有这长乐宫,着郁离每日看管打扫。宫内陈列皆与贵妃在时普通。”如愿应道:“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