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分开后,朱棣拿起笔来在案桌上作画,一边作画一边流着泪,“宋朝仁宗与孝宗都曾将琼花移栽到皇宫,可琼花便枯萎了。莫非梦初你真的是琼花的花神,在皇宫中便枯萎了?这朵琼花用尽了毕生精力,在最美的年纪独独为朕开放。”马煜走上前去,见朱棣正在画着权贤妃,伤怀地说道:“陛下,如此伤怀贤妃娘娘,恐伤及了龙体。”“朕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梦初的模样。她如琼花冰清玉洁,她就是朕的一朵琼花,固然在朕的生射中转眼即逝,可却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为朕开放,花开美绝,艳冠群芳。她盛开时,群芳都忸捏低头,不敢与她斗艳,可她却不争不抢,不时为朕着想。”说着,朱棣的泪水已滴落在那画纸上,朱棣看着本身的泪水渗入纸中,自语着:“朕用泪水灌溉你,望你与朕心有灵犀、心心相印。”
这日张若兰来到长乐宫,进门便向玉竹见礼伸谢:“谢贵妃娘娘为太子殿下得救。”玉竹赶快相扶,“若兰客气了。太子仁厚,若兰贤淑,助太子荣登大统,兴我大明万世基业乃是本宫分内之事。”“若无贵妃,太子与若兰早被汉王佳耦所害。娘娘相救,怕是早已遭到汉王佳耦记恨,娘娘要多加谨慎才是。”“若兰放心。本宫无事,只是可惜体味先生,如此才贯古今之人,本可委以大任,不想却锒铛入狱。陛下最忌结党营私,此番汉王谗谄,对于太子,陛下尚可念及父子之情,而解先生多年得宠于陛下,本宫也保不了他了。真是苦体味先生了。”若兰长叹了一口气,“听闻纪纲访拿解先生之时,解先生还在写请凿赣江,引水灌田的奏疏。赤子之心,却惨遭构陷,实在委曲。”“听闻解先生与纪纲夙来有隙?”若兰点点头抬高声音:“传闻是解先生见纪纲常日行事不端,便多次弹劾,谁知父皇宠任纪纲,又因汉王常日里构陷解先生,弹劾之事便多次无果。是以解先生便遭了纪纲记恨。”玉竹也低声说道:“本宫也听闻纪纲专告阴状、仗势欺人。浩繁朝臣都与其不睦。”“不但如此。若兰听闻,纪纲父母过世之时曾去北平投奔他母舅。可谁知他舅母嫌贫爱富,赶走了纪纲,纪纲住在北平的堆栈当中,被贼人盗走了钱物,又不巧染了风寒,因没能将药钱付与药铺掌柜,曾遭到药铺掌柜的殴打。”“本宫晓得此事,当时你方才怀了瞻基,那日恰是本宫去那家药铺给你买安胎药,纪纲被打之事恰好被本宫撞见,本宫便替他付了药钱,并给了他钱物,着其回宿安了。”若兰恍然大悟,“怪不得纪纲好事做尽,可恰好互助娘娘,本来是念及当日互助之恩。娘娘有所不知,这纪纲现在权倾朝野,便借着办差之机回了北平,将其舅母吊死于家中。另有那打他的药铺掌柜......”玉竹赶快问道:“那药铺掌柜如何了?”“药铺掌柜倒是无事,只是纪纲驾车辇用心撞死了药铺掌柜的儿子。不幸那药铺掌柜一把年纪,恰好就那一独子,纪纲让其断了子嗣。”玉竹倒吸一口冷气,“此事旁人可晓得?”若兰对玉竹私语说道:“旁人不知,纪纲那里会让别人晓得?父皇即位后,封若兰父亲为京卫批示使,父皇早有迁都北京之意,故那日派父亲在北京探查,父亲才得知此事,偷偷告与若兰的。”若兰环顾一下四周,“这白日里锦衣卫不太出没,应是听不到这番话,此事贵妃娘娘切勿张扬。”玉竹点点头,“若兰放心。”
朱棣见这吕清芷全然听不懂本身所说,摇点头便低头持续读《漱玉词集》。在一边的吕清芷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说道:“陛下夜里苦读,恐伤了眼睛,妾去掌上几盏烛来。”朱棣听了此话,心中又是一震,蓦地抬开端和顺地看着吕清芷。之前他批阅奏疏时,他的梦初便会为他多掌上几盏烛。吕清芷掌来几盏烛,朱棣放下了《漱玉词集》,“你可愿在朕批阅奏疏时也为朕多掌上几盏烛?”吕清芷听闻,喜出望外,欣然答道:“妾情愿。”“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会不会奉告朕?”“当然,陛下是妾的夫君,陛下定会为妾做主的。”听到如许的答复,朱棣的脸上现出万般失落,他站起家来,看到了吕清芷的妆台,便走上前去,拿起了菱花镜,照了照本身,哀伤万分,“朕头上又添了白发了。看来朕真的老了。”吕清芷疾步上前,“那里有白发?陛下满头青丝。陛下锦衣玉食,是不会老的。”朱棣绝望地摇了点头,放下了菱花镜又拿起了胭脂,如有所思之时,吕清芷说道:“听闻陛下自幼便习画梅花,陛下的梅花画得最绝,可否为妾在额上画一‘落梅妆’?”朱棣立即变了脸,放下胭脂,一巴掌狠狠抽在吕清芷的脸上,“不知深浅的贱妇,‘落梅妆’岂是你这等胭脂俗粉可画的?”说完一把拽过吕清芷的衣领,“东施效颦、故作丑态,若再敢轻渎权贤妃,朕便剐了你。”朱棣说完快步冲出了寿安宫,边走边对马煜说道:“传令下去,此后宫中妇人谁也不准画‘落梅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