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睁大眼,而席间世人均是动容。
薛柔笑笑并不说话,可统统人都看出了她面上的回绝之意。
“此事与你无关,统统皆因她们寻事,你也无辜。”
林夫人赶紧敲着边鼓,“薛女人自谦了,女儿家习字本为修身养性,女子还是更重视闺阁礼教。”
想也是,若她们府中有这么个宝贝疙瘩,怕是连当婢女都舍不得,又如何肯割爱与别人。
“画的好!”冯氏大赞。
昭容长公主意芹兮这般言语,并且行事之间竟是不输贵女之资,不由也来了兴趣。她当即就叮咛下去,不过半晌,便有公主府的管事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
她半丝不惧,举步走上前对着昭容长公主行了一礼,“长公主,不知奴婢可否借府中笔墨一用。”
昭容长公主面含讨厌地看着两对母女,一挥手,“退下去!”
芹兮将画沉色半晌便卷起来收好,交予一旁的薛柔手中,而薛柔倒是转手赠给昭容长公主。
鸿儒先生乃当代大儒,素有天下文人之师之称,他长年居于云州,极少外出,其言其形却能影响天下清流士子,就连当今陛下也对其奖饰不已,而鸿儒先生一手卓然画风更是让天下人尽皆奖饰,没想到这薛柔身边的婢女,竟然会是鸿儒先生的弟子!
昭容长公主听着薛柔的话,见她体贴之色不似作伪,面色不由缓了缓,“罢了,你也不消如此,本宫不气便是。”
平常妇人尚且不能容人如此轻辱,更遑论皇室出世与生繁华的昭容长公主?
昭容长公主这话过分峻厉,峻厉到一语便反对了薛素婉统统过往堆集起来的名声。
世人见长公主面色齐缓,不由松口气,此时再听薛柔此言,只觉得她是用心和缓蔼氛,不由好感倍增。
薛柔看着长公主仍面带怒容,而席间诸人也是惶惑,不由站起家朝着长公主施礼道:“长公主还且息怒,本日之事薛柔也有错误,不该和长辈置气扰了公主的宴席。”
沐恩侯夫人更是掩嘴惊呼,“这画风竟是吴派之像,下笔超脱,笔锋若行云流水,随便几笔便勾画出红梅之色,薛女人,这芹兮女人的画风怎的这般像鸿儒先生,竟是承自吴派精华?”
杨氏和孙氏闻言大赦,赶紧拉着自家女儿回了席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薛柔倒是点头,“话虽如此,但薛柔毕竟心中有愧,长公主如果以气坏身子,薛柔怕是不得心安。”
其他夫人也是纷繁至心奖饰,哪另有半点轻视。
薛家也会是以受其缠累,本日长公主之语传出以后,薛家女子的名声便半分不剩。
沐恩侯夫人本名冯慧莹,嫁入沐恩侯府之前在京中素有才女之称,嫁入沐恩侯府后,更是将府中一众后代调教的出类拔萃,而京中世人皆知,冯氏对其他事物皆不爱好,唯独喜好书画。
杨氏连连叩首,“长公主息怒,臣妇知罪,本日回府后定会重责小女,还望长公主恕罪。”
有了芹兮这幅画,席间氛围再次和谐起来,一众夫人围着芹兮这位鸿儒先生弟子不竭言语,而薛柔也成了世人想要交好之人,很多人纷繁向芹兮求画,言语间更是有想让芹兮入府为女先生教诲府中女儿之意,而之前被长公主斥责的薛家和孙家母女,倒是早已经被世人忘记在了脑后。
她们落得如此地步,薛柔却成了各府座上之宾,乃至连长公主也对她另眼相向,薛柔不过随口提一句普济寺香火畅旺,沐恩侯夫人和林夫人便立即邀她几今后一同前去寺中上香。
长公主笑容渐盛,“甚好,没想到本日办了个赏梅宴,竟然能得鸿儒先生弟子之画,实乃不测之喜,薛柔,你这婢女让与本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