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一愣,半晌后叹道:“二十年前之事乃朝中大忌,无人敢暗里提及,我多方探听,也只晓得那一年京中帝位易主,新旧天子瓜代,京中大量官员变更放逐乃至死去,而当年殷相府为何会被灭门之事却还是成谜,宫中说法是当年丞相殷绍叛国,与安王一同保持北戎弑杀先帝,谋逆在上,而殷府当中的确搜出殷相亲笔与北戎天子通信之笺,上面印有殷相私章,时任成王的正德帝因怒其杀父,才下命灭殷氏满门,殷相府也在一把大火中化为灰烬,府中之人无平生还。”
“我只是没想到,阿谁孙氏和薛素婉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拉了孙家的人下水。”薛柔弹弹手指。
谁晓得不过七日,当时的云州太守便因贪墨渎职被去了官位,新任太守重审之前旧案,而他本来的秋后处斩变成缓押,半个月后,真正的凶手伏法,他洗脱了杀人罪名。
薛柔闻言抬眼,眼中笑意盈然,“方先生心中自有沟壑,必然早有定计,又何必来讽刺薛柔小小战略?”
芹兮又替方孟添了一杯茶水,方孟才说道:“前几次之事只是引线,女人本日再添一把火,长公主当着满京勋贵内宅之人斥责孙家和薛家后代,我想,孙家应当不会咽下这口气了。”
当时候的薛柔才十岁,一身才学气华却已不弱于他所见过任何之人。
方孟在旁闻谈笑出声来,“女人,那孙氏性子本就蠢钝,据言出嫁前在孙府便是靠着母亲、大哥肆意胡来的主儿,虽说嫁人后有所收敛,但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至于那薛素婉,她虽有几分城府,可毕竟只是闺阁蜜斯,那日你当众以辈分相欺,逼着她叫了一声太姑祖母,她能忍下已算不错,现在你连续再三的踩在她的把柄,再加上阿谁薛云蓉和孙氏在一旁煽风燃烧,她沉不住气也是理所当然。”
薛柔至今没奉告过方孟她要做甚么,但是他却模糊感觉,薛柔所图不小。
薛柔点头,芹兮便在一旁将本日产生的事情大抵的奉告了方孟。
“确无平生还,当年过后顺天府尹清理殷相府之时,亲身确认府内一百四十九人尸身尽皆在内,还制简盖印,传闻殷府当中上至殷相,下至冲弱仆人,无一幸免。”
薛家之人断无能够替孙氏母女出头,那她们所能求之人就只要孙家,而据他所知,孙安任大理寺卿,并无太大私权可动用,但是孙安与杨氏的嫡宗子孙承嗣,却正幸亏西山武卫营任职八品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