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这五皇子脾气残暴打动,本日一见倒是名不副实。”
“你哄人……”芹言委曲地捏着衣角,狠狠跺了顿脚。
方才那人既然跟着五皇子,就毫不是第一类人。
芹兮闻谈笑弯了眼,本日去长公主府时,女人撇下了芹言带着她,那妮子常日里最喜好热烈,此次被撇下了一准在府里碎碎念,一想到八尺高的芹言满脸委曲眼里闪着泪花子撒娇卖乖的场景,芹兮就再也忍不住,干脆掩着嘴笑出声来。
“女人,你怎能撇了奴婢就带芹兮去玩,你偏疼!”芹言虎目带泪。
霍景云对上明九方脸上温润如初的笑容时,刚到嘴边的怒言倒是憋了归去,不满的瘪瘪嘴。
薛柔看着镜中女子,有些怔愣入迷。
薛柔没好气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郑大人是为了五皇子好。”
身后小厮齐齐松了口气,再看向明九方之时,脸上都是暴露动容之色。
长青脸上浑厚笑笑,然后说道:“女人,本日你出了长公主府后,那薛家母女就上了孙家的马车,和她们一起回了孙府,我在孙府外等待了约莫半刻钟,府里便出来一人直接去了西山武卫营,我跟到营前怕轰动了人便没再持续跟,不过在外边守了一刻钟,也没见人出来。”
芹兮和长青喷笑出声,薛柔一口茶喷了出来。
芹兮边笑边替薛柔净了手,府中仆人也给屋内端上了银丝炭笼子,不一会儿,全部屋子便和缓起来。
芹兮笑着替薛柔取下了身上的披风,芹言狗腿的奉上手炉,待到仆人退去以后,薛柔才看着长青问道:“长青,你本日出去可有收成?”
“那女人呢?”长青闻言昂首。
她幽幽一叹,二十年工夫转眼,连她本身都将近分不清她本身是谁了……
“云香居的糖蒸酥烙,梅花香饼,另有素然楼的芝麻香酥鸡……”芹言眼里水珠子立即风干,笑得眉不见眼,她紧紧抱着食盒深吸口气,满脸沉醉地冲着薛柔狗腿,“女人才舍不得,奴婢就晓得女人最疼我了!”
薛柔笑回身,不再去看宝华楼,反而朝着劈面的酒楼走去,“去给芹言买些零嘴,省的归去后她哭鼻子。”
嘴角挂着茶叶子,薛柔咳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晌缓过劲来才没好气的瞪着芹言。
他们都是打小便服侍五皇子之人,深知他脾气如何残暴,常日里就算是面对淑贵妃与郑大人时,也不见得这般乖觉能忍下肝火,可常常面对明公子之时,他却老是格外宽大,仿佛连脾气也变得和顺起来。
明九方倒是不为所动,仿佛涓滴看不到他眼中的火气。
“你是属狗的?”
“噗哧!”
“谁说的,女人向来不哄人。”
“我天然是留在府中,比及几今后同冯夫人和林夫人一同去普济寺烧香礼佛,你放心吧,如有其他事,我会让芹言告诉你。”
薛柔回府后,芹言就迈着小碎步委委曲屈的迎了上来。
白玉般的肌肤,澄净澈底的双眼,一身楚楚婉约的气质像极了不问世事的闺阁女儿。
鸿儒先生便是如此,常常脸上带着如沐东风的笑容,言语亲热风雅温文有礼,让人恨不得一见之下便将他引为知己,可又有几人晓得,鸿儒先生公开里倒是个能坑的人欲哭无泪,偏生还说不出半句怨怪的话来的老狐狸。
薛柔起家筹办去书桌旁看书,谁晓得刚走到屋内紫檀屏风之处时,倒是蓦地顿住。
长青在不远处看得嘴角直抽抽。
明九方没理睬小厮的畏敬之色,嘴角含笑也跟着踏入了宝华楼中。
“女人,接下来我们去哪?”芹兮替薛柔拢了拢披风问道。
薛柔微微挑眉,想着方才与那男人浅谈之时的景象,不由笑起来,方才阿谁风月无双温润如玉的好似毫无缺点的男人,的确是有种几分老狐狸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