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不似平常之人,若真起恶念,济恩不肯定本身是否能够保住普济寺,更何况,当初他也曾承诺过殷相,不管是谁,只要能对上他所留之言,便将信交予那人……
人间之事岂是不想踏入便能阔别的,自从二十年前殷相寻他之时,他接下那封函件之日起,便早已身在局中,薛柔既能时隔二十年还找到他,便是已然必定他手中有她想要的东西,如果他本日回绝了那女子,以那女子方才所闪现出来的气势和断交,怕是会不吝毁了普济寺来逼迫于他,不然她那句“神挡诛之”是说给谁听的?
薛柔放动手中油盏,朝着济恩行了一礼,“还望主持成全。”
济恩双手合十,昂首看着堂内的不动明王宝象,口中无言。
容璟笑看着端倪隐含煞气的薛柔,随便走至火炉旁熏了熏热气,“轻柔本日如何了,在佛门净地还这般大的火气?”
容璟看着薛柔,非常奇特,他能感遭到薛柔身上并无工夫,可为何常常都能发觉到他的存在?
两人合作合作各做各事,薛柔进屋以后,芹言去配房四周巡查一圈,而薛柔则是径直走到炭炉前,将几近将近冻僵的手放在上方取暖,然背面也不转的说道:“十三公子不请自来成了风俗?下次我是否该在住处放些东西好好接待一下十三公子,免得十三公子不晓得女子内室是不能随便乱闯的?”
她站在佛像之前,眉色森寒,眼中仿佛万年不化寒冰,浑身高低透着肃杀之意,而在她身后,不动明王宝象森严,持剑拿索,瞋目圆睁,仿佛也在斥这世道不公。
“施主可有想过,本日以后,你将要面对的是甚么?”
“我没事,先归去吧。”
两人跟着薛柔一起回了客房,但是刚到房门口,薛柔就已站住,她俄然回身朝着芹言和芹兮说道:“你们两去外间守着,本日想必还会有事,芹言,你警省一些。”
还是是一身黑衣,腰间挂着琉璃玉佩,一头长发随便绑在脑后,暴露妖孽的容颜来。
固然不舍,但这东西毫不能留。
芹言和芹兮跟在她身后,两人都发觉到,这一刹时的薛柔,仿佛又回到了几年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