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侯瑀面露奇特之色,却仍旧立即回道:“老臣遵旨。”
薛柔眼中微闪,抱拳道:“谢陛下。”
他并不宽宏也算不上仁善,若往深了说,正德帝乃至有些刚愎自用,当年他登上帝位并非正路而是靠的殛毙,以是正德帝脾气倔强从不容人违逆,凡是和贰心机相悖的,这些年能在朝中保存下来的寥寥无几,好一些的被发配偏僻之地,而差的,早就变成累累白骨。
过了半晌,司侯瑀才摇点头感喟道:“宁公子何必如此断交,实在宁家归附大周又何尝没有好处,现在宁家这般中立,虽说不必受谁束缚能够肆意行事,但是也面对各国虎狼觊觎之心,一着不慎便会被啃的骸骨无存,如果凭借了我大周,起码有皇室为后盾,若遇危急也可保无虞……”
殿中的陈元和司侯瑀倒是都替她捏了把盗汗。
“谋逆犯上?”薛柔笑出声来,神采见冰冷一片,“相爷或许忘了,这大周天下有一大半都是殷家打下来的,殷家世代为相,若想兵变早就行事,又何必将江山拱手让与霍家?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若论忘恩负义,你们周皇陛下绝对是其中俊彦,相爷感觉我会这么傻的将宁家的命脉交到他手中吗?”(未完待续)
魏坚张嘴就想说将宁子清强留在宫中,以其威胁宁家从命。但是当看到正德帝的目光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猛的的卡在了喉咙里。
“相爷这话谈笑了,这世上另有甚么处所比皇室更无情?”
正德帝又看向薛柔,眼中带着几分奇特的亲热之色,“你年事和朕子侄普通,朕便唤你一声子清,这大周京中繁华之地颇多,你即便不肯长居,也无妨在京中多逗留几日,如有需求之处尽可跟朕开口。”
魏坚瞳孔猛缩,在正德帝略显凌厉的目光下心中一颤,赶紧躬身道:“老臣不敢妄议,陛下圣明想必自有成算。”
“相爷可有话想跟我说?”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薛柔俄然开口道。
魏坚眼底划过阴鸷。面上却恰到好处的暴露些担忧道:“现在京中局势仍然不明,漫衍谎言者至今未曾抓到,朝中很多大臣民气惶惑,臣听闻五皇子和三皇子克日来皆有异动。肖鸣然更是抗旨不归,现下他们手中有人无财尚且如此,若他们找上宁子清得了宁家所帮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