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柳只是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冷酷,那神采完整不像是面对奉侍了她好几年的丫环,而像是个陌生人普通,她挑着车帘子朝着马车外问道:“洪吉,现在甚么时候了?”
洪吉见前面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前,不由再次问道:“蜜斯?”
芹言大咧咧的一甩马鞭,马车便朝前行去。
“女人,这就是谢府?”芹兮低声道。
“你跟在我身边已有五年,看来是我过分放纵你,才养大了你的心机,比及回府以后,你就去外院吧,把锦蓉调到屋里来服侍。等甚么时候你能认清本身身份了,再返来。”
“把马车驶去后门,我们从后门入府。”
谢宜柳说完以后,水碧脸上赤色尽失,摇摇欲坠地跌坐在车板上。
谢宜柳微垂着视线,谢府有端方,府中女子晚不过申时必须回府,谢家主母早丧,后院诸事一贯由老夫人打理,谢老夫人出嫁前乃是南塘世家女子,对于礼法最为看重,谢葭萱就算有谢奕江伴随,申时三刻前若不回府,之前她在老夫人攒来的好印象就白搭工夫了,以是谢宜柳倒是涓滴不急。
谢宜柳神采微沉,手中豁然一松,本来被她抓着的车帘刹时垂落下来。
比及薛柔几人乘坐的马车走后,神采仍有些发白的水碧才赶紧翻开帘子,有些心悸的说道:“蜜斯,方才那女子仿佛看到了我们,她……她仿佛在对蜜斯笑……”
谢奕江闻言在旁高傲道:“父亲腐败廉洁,一心为朝廷办事,深得陛下信赖,客岁父亲因推行赋税新政,促使国库充盈,被破格擢升上了尚书之位,还得陛下钦赐了宅邸,这‘忠守’二字便是当时陛下亲笔所写,意味嘉奖父亲,这也是我们谢氏光荣。”
“蜜斯,前面不远就到府里了,再跟就会被发明了。”马车外,洪吉低声道。
“此次我分开才不过几日,谢葭萱就晓得收敛浑身的锋芒,学着去讨祖母欢心,顺父亲的意行事,还能让谢奕江为了她驳了我的脸面,就连陈管家也话里话外对她奖饰不已,若无人从旁指导,谢葭萱怎能够有如此大的窜改?”
那嘴唇微动之间,清楚说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