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深深看着芹兮点点头,神采慎重道:“我已知薛女人之意,烦请你替我感谢你家女人,就说本日之恩,容澜永不相忘。”
容澜咬牙看着芹兮冷声道:“本王当初既然参与夺嫡,早就已经晓得失利后会有甚么了局,用不着你主子前来落井下石!”
“明路?”
红衣漂渺,身姿浅摇。
眼下景象贰心中清楚,如果此次真的找不到体例挽回局势的话,面前这红衣女子所言就是他的了局,而他也很清楚,她口中那所谓的庆王和福王会想起他,绝非因为甚么兄友弟恭的交谊。
谢忱,若我度过本日难关,我必叫你晓得背信弃义的了局!
昏黄的烛火越来越远,不过半晌,那火红色身影便消逝在了暗夜当中,就仿佛向来都没有呈现过。
芹兮说话间挥手从袖中抛出个东西,那东西在空中快速飞过朝着容澜地点的方向落去,容澜脸上的讽刺还未散去,来不及思虑就见有甚么东西朝着他砸了过来,他下认识伸手接住,待到看清以后才发明手中是一张高雅信笺,上面带着淡淡的笔墨暗香。
芹兮笑了笑:“我家女人给宣王的礼品,宣王无妨翻开来看看。”
芹兮闻言莞尔笑道:“宣王此言差矣,我家女人可从没有落井下石的设法,她本日派我前来,只不过是想为宣王殿下指一条明路。”
容澜气得神采发白,置于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却没法开口回嘴。
容澜看着纸上休咎之说,耳边听到芹兮的话语,不由默念了两次信笺之上所写的的话,脑中俄然闪过一丝亮光。他豁然惊醒,寂然的心中仿佛被浇入了甘泉之水,垂垂新鲜过来。他猛地昂首看着芹兮,眼中之前的仇恨愤怒和萧索早已经被锋芒所代替。那目光中的锋利仿佛能劈开统统面前的窘境。
……
信笺上笔迹涓滴不似女子清秀,反而带着无言大气。笔锋流转间,容澜仿佛看到阿谁昔日温婉清冷的女子眉宇之间讳饰不住的滑头锋锐之意。
芹兮的语气轻淡,像是在说着无关紧急的事情,但是一字一句却如同利刃直刺容澜心底。
谢忱闻言刹时昂首神采阴沉道:“帮他?你想如何去帮?!”
谢奕江紧咬着嘴唇:“但是父亲,宣王一贯待我们不薄,我们谢家若不是因为有他,也绝对不会有本日殷荣,现在宣王被人谗谄,恰是需求帮忙之时,父亲不但将他拒之门外,更是传信让渊表哥和豫表哥他们家不要脱手互助,父亲,你如此落井下石,和那些忘恩负义之辈有何辨别?!”
芹兮听到容澜的自称笑容更深了些,双眼敞亮灵动,她轻身朝着容澜福了一礼,然后朝着他身边一向防备顾忌的看着她的侍卫点点头后,就提着灯笼回身朝着暗巷中走去。
半晌后,他握着拳头微一阖眼,再展开时眼中厉色早已收敛洁净,直接朝着身后马车快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