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请宫泠女人传授箜篌之技。”
她的面貌算不得冷傲,但肤如凝脂,只淡施粉黛。三千青丝,弃了珠玉流苏,仅用一支雕工详确的玉兰簪绾起。一双清澈的眼眸生得极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自有一股空山云雾般的灵气。
“殿下……”正在夹菜的流月手一顿,哭笑不得,“您别光喝酒呀。”
流月灿然一笑,眸若辰星。
沉星和流月跟在宋清欢身侧多年,晓得她的性子,闻言不再推委,坐了下来。
宫泠一愣。
“客长,您的酒菜来了。”半晌,宫泠尚未到,门外先响起小二的拍门声。
这个宫泠,倒是个识相的,难怪能得了这么多人的欢心。毕竟这个世上,都雅的皮郛很多,风趣的灵魂却很少。
宋清欢表示流月上前,给她斟了杯茶。
身处风月场,她早就练就了火眼识人的本领。大皇子野心勃勃,冷血无情。太子怯懦怕事却又迷恋权位。只要看得透辟,才晓得这些朱紫喜好听甚么,不喜好听甚么,才气次次满身而退。
“宫泠女人可否帮本宫这个忙?当然了,该付的学资,本宫一分不会少给。”
宫泠微诧,不解地看着宋清欢。如此火急,必是要事。三天……三天……脑中俄然灵光一闪。
宫泠忙回了神,嘴里谦善道,“殿下谬赞了,民女不过略知一二罢了。”
“嗯。”宋清欢应了,目送宫泠起家,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她长舒一口气,眉间绕上一丝疲累。待父皇的生辰宴过了,本身要好好安息几天赋是。
聿国三位皇子三位帝姬,舞阳帝姬是最低调的,关于她的传闻少之又少,只模糊听得她因其母妃之故,并不大得聿帝欢心。
本日本是她歇息之日,不想小二却跌跌撞撞找上门来,说是舞阳帝姬来了楼中,指明要见她,不知所为何事。她不敢怠慢,仓促而来。
“听闻宫泠女人擅奏箜篌。”正不安之际,听得宋清欢开了口。
这时,门外再度响起拍门声,“殿下,是民女。”
美人在骨,不在皮。
宫泠施礼谢了,姿仪清婉地在宋清欢劈面坐下,双手交握于膝上,背挺直,身子微微偏向宋清欢,恭敬而不失礼态。
宋清欢抬手抚了抚额,睨流月一眼,无法道,“罢罢,好不轻易得空出来一趟,你还管得这么死死的。”嘴上这么说,还是放下了酒盏。
“请殿下稍等半晌,民女去让人取了箜篌过来。”
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