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慕白一愣,呆呆地昂首看向沈初寒。
神采一冷,声音寒凉似霜,恍若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寒雪,“慕白,让玄影尽快查出对帝姬动手之人。”
他已经极少见到公子如此情感外露的时候了。
“公子存候心,影卫已经跟上去了,绝对会护送殿下安然回宫。”
当然值得。
说罢,转了眼,一扬马鞭,马车缓缓驶动,往皇宫方向去了,扬起一阵藐小灰尘。
如此熟谙的玉佩,他怎能不晓得是谁的?这玉佩,他曾无数次见过,在洁白的月光下,在腾跃的烛火中,只不过,他每次所见,都是在莹白肌肤的映托之下,那青玉雕成的青鸾仿佛格外凝碧,那血玉雕成的萱草也格外鲜红。
竟然敢对阿绾动手,不管是何人,十足该死!
约莫,恰是为了舞阳帝姬。
沈初寒还是没有转头,目光幽幽看着虚无的火线。
能让公子情感这般外露的人,这世上,便只要舞阳帝姬了。
“可叫影卫跟着了?”沈初寒漫不经心肠放下书卷。
昨夜阿绾出宫,明显是临时起意。这些人能这么快获得动静,必然派人跟踪了她。
他盯着沈初寒不动声色的侧颜,俄然感觉,公子对舞阳帝姬的体味,远远超越玄影那些质料上所写的信息,仿佛,他已经熟谙帝姬好久好久,久到……已将她融入血液,久到……已将她雕刻入骨。
不过,舞阳帝姬竟会呈现在榆林巷,还遭到另一拨黑衣人的攻击,这一点,怕是连公子也没预感到。
又是一年夏。
“送走了?”听到排闼而入的声音,正在翻看书卷的沈初寒回身朝门口望去。
“公子熟谙这玉佩?”瞥见沈初寒神采,慕白猜疑开口。
昨夜榆林巷的伏击,公子实在早得了信,却暗中叮咛他们不必尽力迎敌。他本来有些不解,但看到公子所出招式不过用了三分功力时,俄然就明白过来。
这一世,他便是为阿绾而生,若没了她,人生另有甚么意义?
莫非……这块玉佩,是昨晚帝姬落在榆林巷的?
他皱了眉头,正想着该如何开口相劝,却听得沈初寒寒凉声音淡淡响起。
流月坐上车辕,看一眼立于一旁的慕白,摆摆手,“喂,你归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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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块圆形玉佩,用红线系住。凝透青玉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鸟,头尾相接,鸟嘴处还衔一支血玉雕成的萱草。雕工精彩,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