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然熟谙来者何人,姞崧竟然请到了她,莫非说……
姒清娴尚未开口,姬纾倒是抢了个先,声音娇媚,谛听却有几分不易发觉的冷意,“姒夫人,您亦曾是扶澜族圣女,虽现在已退位,但您的一言一行,务必以族中好处为先才是。或许您方才之语是受甚么人勒迫,但您放心,只要您将本相说出,我们必然替您讨回公道。”
姒清娴在位时,族中长老并不是嬴彻几位,此时见她俄然反叛,姚扶桑最早沉不住气,气急废弛开口,“照你方才所言,新任圣女是由现任圣女和长老决定,那么她也该参与此中,她若真想说出本相,当时便该说出,又为何比及现在?!”
“本来是姞家主,失敬。”宋清欢淡淡应了。
身后代人应和。
嬴彻拔高了嗓音又道,“此事,与那日呈现的黑衣人脱不了干系。他决计迟延时候,趁圣池保卫空虚之际,派人盗走了雪莲。现在又到处漫衍谎言,试图形成族中混乱,其心可诛!”
黑衣人声线愈哑,“姒夫人,你没甚么好说的吗?”
姞非翎朝后将手一扬,世人的呼声降了下来。
姞崧如此放肆,难不成……另有后招?
姞非翎轻飘飘扫他一眼,并未理他,而是看一眼身后代人,“想必各位府上,昨日都收到了一朵雪莲。”
余音未落,一人从人群后呈现,飘飘然落至桥头,还是是那日一身的黑衣打扮,兜帽罩头,脸覆面具。
“舞阳帝姬,新月岛那边怕是有些等不及,你如果不介怀,不若我御灵带你畴昔如何?”又慢悠悠走了一会,姜修终是忍不住。
听到这话,群情声更加大了起来。
“我晓得嬴长老不会承认,也晓得你们必然已经派人毁了浮图山中的莲池。”黑衣人嘲笑连连。
嬴天舒立于她身后,浑厚一笑,“我瞒着爹娘偷跑出来的。现在是甚么环境?”
嬴彻心中一“格登”,升起不好的预感。
“帝姬留步。”另有人开口,声音浑厚。
现在景象实在已然了然,长老们有族规和先祖为盾,族民气中的天平还是偏向他们。姞崧固然灵力高强,但若想夺权,赌的还是“民气”二字,而现在,他明显已失了民气。
姬纾其人,心机周到狠辣,若论起手腕心机来,实在并不输嬴彻。短短数刻,便寻出了黑衣人话中马脚。
“浮图山中有一片莲池,专门用来培养雪莲。我在各府门口所放的雪莲,就是来自那边。也就是说,圣池中的那朵雪莲实在并不奇怪,也并非甚么万年不谢,不过是朵平常莲花罢了。每届圣女大选之前,长老便会将一朵尚未盛开的雪莲移至圣池,这,才是圣池雪莲的真脸孔。”
“这件事我们不宜卷出来,站哪边都不好,到了那边,不管他们问甚么,我只一概说不知便是。”宋清欢道,神采浅浅。
他启唇,同姒清娴说了甚么,姒清娴眼中一缕痛苦闪过,一个“我”字刚出口,俄然有浊音传来,“姨祖母,您千万不要让奸人的奸计得逞!”
嬴彻冷哼,“你公然呈现了。”
明显,本日这些人,以姞非翎为首。
这一局,他们已然落败,已无回旋余地,不必再病笃挣扎。
宋清欢眸光一冷,凌厉朝后射去。
一听这话,姚扶桑沉不住气了,“姞非翎,你甚么意义?!”
姜修一脸黑线,明知她决计矫情,却偏生发作不得,眼下肌肉抖了几抖,方从指缝中挤出几字,“既如许,我还是陪帝姬走畴昔吧。”
姒清娴都出来了,这个时候再病笃挣扎,只会更失民气。倒不如风雅承认,再抬出先祖,反倒能将局势掰回些许。
见世人神情,嬴彻略舒口气,趁热打铁,“倒是你,三番四次扰乱族中次序,究竟想干甚么,莫非……你想将圣女取而代之?我扶澜族,容不下你这等用心叵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