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说他就算回了临都也不会对局势有所帮忙,可宋清欢晓得,他是沈初寒,只要他想,就必然能窜改局势。现在,只是他不肯罢了。
萧家三公子萧楠,自那日入军以后,作战勇猛,用兵诡奇,很快成为慕容濯的左臂右膀。现在慕容濯堕入昏倒,由他代管军务,倒也合情公道。只凉军克日新换将领,传言姓尧名夙,不知来源,却极精排兵布阵之法,手腕狠厉非常,凉军士气高涨,昭国军队渐显颓势。
宋清欢不信,凝睇着他的眸子,忽而起家,直直往屋外走去,“阿殊,你若不说,我去寻玄影。”
房中仿佛熏了熏香,屋子里头药味并不重,宋清欢因事前吃了清心丸,是以感受尚好。
“我会将玄影留下。”沈初寒又道,许是怕宋清欢回绝,解释一句,“他体内余毒刚清,让他留下,也能保养一番。”
“情感已经稳定下来,不过身材状况欠佳。”
“慕容濯中毒了。”
“阿殊……”宋清欢还待再劝,沈初寒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接下去想说的话,“桐城之危,有慕白。崇州之患,我去了也没用。既如此,我便随你了结其间诸事,再回临都。”
沈初寒任由她打量一瞬,终是无法,垂了眸,幽幽一叹,“阿绾,偶然候,我真想你不这么通透得好。”
“慕白领兵前去桐城,对外只称,御驾亲征。”
“三座。”一顿,又道,“慕白已派去援兵,临时能抵挡一阵。”
沈初寒回绝,干脆利落,“我不会留你一人在此。”
宋清欢大惊,“慕白一走,临都如何办?”
宋清欢一惊,“甚么时候的事?”
现在已是晚秋时节,夜间风凉,竟已有几分砭骨的寒意。
沈初寒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眸光微凝,“阿绾,外头冷,你穿得这般薄弱,谨慎着凉。”
沉吟半晌,她忽的昂首,声音染上沉郁,“阿殊,你先回临都吧?”
宋清欢回眸,神情凝肃,“你若不想我出去,好,你奉告我本相。”
……
抬眸,眸光望进他乌黑的眼中,“阿殊,除了这件事,你另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挑起里间的帘子,面前呈现一个庞大的陶瓮,瓮中坐着一名长发女人,便是妘璃他们从林中带返来的那位药人了。
“她环境如何?”妘璃开口。
宋清欢用过早餐,带着流月沉星往妘璃院中去。
“那……现在崇州战局如何?”宋清欢更加忧心忡忡。
姞崧还是下落不明,岛上氛围不比平常,大家自危,圣女大选自是还无定论。宋清欢不想卷入是非,这几日只叮咛府中世人深居简出。
既然母妃想救她,她去看看环境也好。那女人来路不明,亲身见了,总归会放心些。
宋清欢闻言,忙点头,“你放心去吧,不必顾念我。”
沈初寒点头,“军中传来的动静,慕容濯现在仍昏倒不醒。我已派人去找季流云,让他速速赶往崇州,只是不知……慕容濯还能撑多久。”
两世时候,她对沈初寒的体味,比对本身还透辟。
见天气不早,沈初寒又与她略说了些微闲话,很快熄灯入眠。
想了想,宋清欢开口,“母妃,我想去看看她。”
“你先下去吧。”妘璃点点头。
妘璃点头,“这些年我作为族中圣女,对族中大小事件了如指掌,可不并曾晓得哪家曾有女人丧失之事。瞧着她与你差未几大小,许还小一些。本该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落得如此了局,我心中总有不忍。”
见宋清欢这么说,妘璃这才应下。
“那崇州呢?”
沈初寒淡淡一笑,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拢至耳后,眼角溢出莹润的光芒,“阿娆,我还能有甚么事瞒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