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玄烨紧紧地盯着她,一双清洌的眸子中是从未见过的冷酷,德珍当下只感脑中一阵晕眩,身子悄悄一晃,堪堪只凭手撑着炕稳住身形。与此之时,梗在喉头的话,未经思考已是冲喉而出:“那幅挂屏虽是臣妾所送,但臣妾确没做过暗害皇后的事,何况还是暗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声音垂垂发颤,“皇上,臣妾说得句句失实,您可相……”
玄烨收回视野,把捂在手中的热奶茶搁在一旁的炕几上,昂首浅笑道:“不消换了,这双正合脚。你也忙了大半阵子,过来陪坐着说会儿话。”
沉默半晌,玄烨牵起嘴角一笑,目光清冽,声音笃定:“朕晓得不是你。”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自御药房侍药小寺人私传让皇后抱恙在榻之物曾有七位嫔妃取过后,很快就有关于皇后为何会抱恙在榻的传闻流出。如此,暗害皇后的最大怀疑人,明显易见的就是送挂屏的德珍。但是却见德珍没有遭到慎行司传召,思疑的锋芒开端在德珍与那七位嫔妃之间来回转动。
一时,为德保重新换了新纱布,文白杨负手立在一旁,道:“德常在伤势规复的极好,过几日便可拆纱布了。”
德珍沉默不语,只看着窗外。
德珍从屋中的圆桌旁起家,缓缓踱步至窗前立足,一手撑着炕几,一手支颐而思:“不该该如许,以幕后之人的城府来看,决不会如此简朴就坐不住了,起码也要等十天半个月才会脱手。”
德珍感觉这话问得怪,一凝神对上玄烨一贯暖和的清隽面庞,再看屋中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二人,心下不由生了严峻与忐忑,也从玄烨回宫的高兴中醒神,想到玄烨次来必定是问皇后的事,心境不觉一暗,竟有扣问玄烨一句“可托她”的打动。但她终究也不敢开口,只侧身坐在炕沿边,轻声答道:“谢皇上挂记,臣妾在宫中有人奉侍着,过得自是好。倒是皇上连续尽两月的在外驰驱,倒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