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自不敢再多言,忙下去取了水红色的宫装过来,谨慎奉侍德珍换上。
德珍笑而不语,穿戴红色中衣,坐到打扮台前,看着镜中美人,莫名想到一句“女为悦己者容”的话,心中不由怦然一跳,脸颊也火烧火燎的烫。因而,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她开端对镜打扮。
德珍沉默不语。
特别是从那****婉拒侍寝,至今已是第四天,玄烨一向没在她面前露面,却不忘不时犒赏。由此可见,她当日的欲擒故纵不成谓不见效,玄烨本日非论招何人侍寝,都将来她的同顺斋一趟!
她还非常清楚,现在应当熄灯寝息,应当再谋他策,而不是与本身较量。
不过虽说是打扮,德珍也仅仅是娥眉淡扫,几近看不见上妆的陈迹;一头青丝也就随便挽了个小把头,只在右边髻上戴了三串并一支的大红珊瑚珠,仅此罢了。
一应俱备,德珍犹觉不敷,镜中女子是有几分艳色,却还是多为清丽淡雅,她不觉轻蹙眉头,鲜明瞥见眉心略有皱褶,当下心念一动,即命喜儿取来画笔,研以胭脂混水为颜料,动手在眉心间画上鲜红的六瓣宋梅,方对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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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便真为统统俱全,只待玄烨的驾临。
德珍抬眸扫了一眼红玉,问道:“送炊事的人,可有留甚么话?说皇上本日要去谁那没?”
一时词穷,德珍惶急不已,却再听纸团展开之声,她将下唇一咬,干脆跪下哀告道:“皇上,您别看了。”
德珍闻声昂首,神情淡淡的看了小许子一眼,问道:“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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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错愕昂首,来人不是小许子,竟是玄烨,她震惊的低呼道:“皇上……”
德珍点头一笑,让了二人起家,道:“甚么事,竟欢胜利这个模样?”
小许子只要无法一叹,持着金漆坐灯轻手重脚地退下。
秋林忙筹措着揭开龙缎,并亲手将副碗筷在德珍面前摆好,一派举止模糊已有掌事姑姑的风采。
一时食毕,德珍一改半月来养成的午觉风俗,命秋林熬汤水以备她沐浴换衣。
待携着秋林的手回到同顺斋,已将近未末时分。
不知觉间,东暖阁的地上已尽是丢弃的宣纸团。
以上两种沐浴法在身上应过,德珍从沐浴桶中走出,光滑光芒的肌肤,犹似体内生香的清芳,令秋林一干人等吃惊不已。
永和宫内也一如平常般的灯火灭去了大半,只要同顺斋还是是灯火煌煌,照如白天。
因力所不及,暂没法为良玉调离辛者库当差,德珍只好命小许子送良玉归去,并叮嘱小许子予下辛者库掌事嬷嬷好处,望那嬷嬷看在财帛与她的份上宠遇良玉,便别了玉玲。
德珍被簇拥着进了西次间,一眼瞥见屋子正中的楠木大圆桌上,摆着铺有龙缎的四个碟子。
这些便是玄烨晚膳后剩下的炊事,不过固然如此,后*宫世人无不以得赐它们为荣,因为于此之时,这些更是一种圣心肠点的明示。
小许子犹有一种扰人平静的难堪感,他嘿嘿嘲笑几声,持着灯走上前道:“小主,这案上的灯火不敷,细心伤了眼睛,主子想着还是给您换盏亮些的!”说时撤换下案头一台金漆坐灯,人却仍然侍立在旁不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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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拂开秋林的搀扶,徐行走到楠木圆桌旁,轻抚着明黄色的龙缎,柔滑的触感立时传来。
此次沐浴,她效仿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以“澡身之粉”沐浴,使满身肌肤光滑细嫩;再以她曾读过的一本记录世人所称药王的孙思邈所写“备急令媛药方”的药材,放入水中熬成沐浴之烫,是以方中药物多属香类中药,具有激烈的香气,她沐浴后便可在肌肤上留下耐久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