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双手死死的抓住圈椅摆布,强压着心中的惊慌,不让面上暴露怯色。
宜嫔悠悠然的止步回顾,微扬下颌,丹凤眼轻瞟向佟贵妃道:“不知贵妃娘娘另有何指教?”
念及此处,德珍心中俄然有一种预感,宜嫔今晚会输得一败涂地。
宜嫔不是愚人,甫听就回过味来,当下突然回身,目光直逼佟贵妃道:“贵妃娘娘你这是甚么意义!?”声音冷然,语气咄咄逼人。
佟贵妃歉然道:“宜嫔mm,本宫不知你本日要来,以是……”
坐在佟贵妃下首的惠嫔,第一个嗤笑出声,眉眼间尽是调侃:“我说宜嫔mm这好大的架子!贵妃娘娘纡尊降贵与你好言相劝,你却全然不睬,看来真是要等皇上来为你做主了。”说着话锋一转,声量也一高道,“也是,皇上之前最宠mm了,想来皇上看到mm现在身怀皇嗣的份上,指不定就将右首席位给了mm。”惠嫔说的这些话,好似透着非常的恋慕。但她所言当中,却在“之前”与“现在”四字上决计咬重了字音,再细心一听不刺耳出话中的讽刺之意,让世人刹时想起宫中眼下的局面。
一念考虑不出,德珍眼底又平增一丝迷惑落在宜嫔身上,自上由下的细细打量起,目中还是盛气凌人的宜嫔,不由阑然的欲将目光收回,却不经意瞥见宜嫔脚下的桃色缎绣百福元宝底鞋,竟以极纤细的一小步一小步渐渐挪动,这比起她家中扶养的江南织绣姑姑的三寸弓足步子还小上很多。而即便宜嫔不日分娩,脚步也不该如许的小?犹记一个多月前的禛儿周岁宴那日,宜嫔行走雪地中的步子虽不大,却也是当下的一倍不足,莫非堂堂太和殿的空中还不如冻滑的雪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