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瑶一听这话,不由有些焦急,忽而又恼了,抱怨道:“都怪祖父那会子不知天高地厚,开罪了太后。不然,我便是争夺个太子妃铛铛,也不无能够。这下好了,太后若还记取祖父当年对她的怨怼,定不会让我称心快意的。”
“你也别焦急。”郭氏在她的手背上悄悄地拍了两下,噙笑安抚,“固然太子感念你的拯救之恩,但阿母该要花的银子一分没少花,该办理的也都在办理。阿母定会帮你把路铺好,只是,阿母要提示你一句,今时太子承诺了你做他的良娣,到时候,或许不是正三品良娣,而是正四品良媛,乃至有能够,只是个小小的正九品奉仪。”
“阿瑶,”郭氏拉了卓青瑶的手,非常暖和地奉告她,“阿母并非感觉良娣这个位分低了,而是……阿母担忧,即便太子今时承诺了你,太后那边还是会使绊子。你还小,不懂。太后跋扈了三十年,太子身边服侍的,都由她说了算。”
“太子是看上我们大娘子了。”
“太子亲口承诺,回皇城后便向太后禀明,纳我为良娣,阿母您另有何好担忧的?”良娣在东宫,位分仅次于太子妃,已是很不错了。能得太子这个准话,卓青瑶已是满足,但不知母亲,为何还如许愁眉不展?
郭氏点头,看着女儿,暴露了高傲又欣喜的笑容。她也信赖,她教养出来的女儿,不会令她绝望。
“阿母,”她烦恼道,“阿瑶可真是胡涂!当时太子与公主辩论的时候,我该劝太子早些回宫的。我若劝了那么一句,公主必然以为我是个识大抵的。可我不但没劝,反而暗自窃喜,我……我胡涂!真胡涂。”
不过,太子与当明天子但是大大的不一样。这个太子,志在朝野,志在天下,眼里虽有美色,却无半点长情。对卓青瑶,恐怕也不过是一时新奇罢了。卓青瑶便是能入得东宫,等将来太子即位后为妃为嫔,也只不过是三千弱水中的一瓢,而太子,却绝非独饮一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