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张了张口,想要敷衍这件事的时候,撄宁又说话了。
“大伯母,”她一脸是笑,“阿宁晓得,现在恰是用钱的时候,大伯母也有难堪之处。现在若真让大伯母分出大房一半的财产给我们二房,那真是阿宁不知事了。”
恰是快晌午的时候,太阳洒在芙蓉苑宽广敞亮的大院中,温暖而暖和。镇静的人群,都在看昔日这位狗仗人势、颐指气使的张嬷嬷的好戏。郭氏携大房几位姨娘,与姜氏一起站在正中心的位置,看着瑟缩着身子跪在暗影里的张嬷嬷,满目鄙夷。
想及此,撄宁忙也往芙蓉苑的方向走了去。且不说母亲在那边,到底是如何回事,她也想看个究竟。
“那大伯母筹算如何措置张嬷嬷?”撄宁成心问,“要不要送官?”
“阿宁要这一半的财产,不过是讨个公道罢了。”撄宁解释道,“只要大伯母明天给我们二房立下一个字据,承诺将大房的财产分一半给二房,这分过来的,还是大伯母您的。该如何打理,来年收成如何,都还是大伯母的事,我们二房,毫不插手。”
世人皆转头看她,并自发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听言,郭氏不由皱眉,问:“那你的意义是……”
此番能幸运活命已是不易,财帛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她不但愿女儿因为此事,将郭氏惹急了。
张嬷嬷一听这话,松弛了半天的身材重又瑟缩了起来。
“这……”张嬷嬷嘴唇颤了颤,舌头打着结快速地瞧了郭氏一眼。
郭氏微愣了愣,心道如果撄宁与本身辩论起来就好了,可她恰好如许有礼有貌,美满是一个侄女儿的身份在跟长辈筹议的姿势。她这个作大伯母的,还能摆出如何刻薄的嘴脸来?
在场的人都感到惊奇。
如是想着,她便上前牵起了撄宁的双手,笑容可掬道:“阿宁如此谅解大伯母的难处,大伯母真是打动啊。”
“且不说变卖二房财产一事,你擅自调用我为阿瑶筹办的银钱,今次但是我亲眼所见!明天是我抓了个正着,你跟着我的这些年,究竟又从我这里偷了多少,盗了多少?你若不能给我吐出来,就别想活命!”郭氏厉声说着,句句狠厉。
跟着看热烈的姨娘们,脸上皆暴露了好笑的笑意。郭氏就如许明目张胆欺负人了,姜氏母女能如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