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想到她多次受伤,都未曾看过大夫,不是说皮肉之伤无有大碍,就是说陈将为她措置过不必再让大夫医治,以及陈将对她的过于庇护……李为止俄然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李司教……”撄宁本是有气有力,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可现在,她不敢睡。“我女扮男装在仪鸾司……是有苦处的。女司不要我,我才不得以插手了男司的招选……我想变强,想灿烂门楣,不想我家就此式微下去……”
做好这统统,他一颗心,也归于安静了。
现在,他只要一个动机,那就是亲眼看个清楚明白!
撄宁疼得身材猛地一颤,咬着牙,喘气声都变了,喉咙里模糊还会收回几声哭泣。
再在她跟前蹲下身时,他已安静如常。
他在撄宁身边坐下,双手随便地搭在膝盖上,两目无焦地看着面前马尾松,不发一言。
“李司教……”他没有喊着叫着要赶她走,也没有要将此事公之于众的筹算,撄宁自是欣喜感激。
一时候,他呆愣住了。
近两年来,他一向苛待的司徒,却本来是个女儿身!这个坚固非常、毅力超凡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一刹踌躇以后,撄宁艰巨地转过身去,用后背向了他,随即自行解开领口,试图把衣服往下拉。
那两片微微凸起的肉i脯,如同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长着两块胸肌,可恰好,肤如凝脂,乌黑细致得让人一看就能明白,这是一个女孩儿的身材才会具有的东西,更莫说紧裹着的那一圈白布,是最无可回嘴的印证。
“不消……不消吧?”撄宁转头看了他一眼,倒不是怕甚么男女授受不亲,“有毒……您吸了,恐怕对您不好。”
“李司教……像之前一样,就当我是个男的,好吗?我好不轻易走到明天这一步,我求求您,不要把我打回本相……”
李为止心中有千万个疑问,却在看到她这副战战兢兢的反应以后,都按捺了去。
“就为了这些?”李为止感到不成思议,也感到万分气愤。就为了家门,为了光荣,她一个女儿家,就要以身犯险,到仪鸾司跟一帮子男人争出息?还上阵杀敌,浴血奋战,历经那么多的磨难与存亡……她究竟有没有长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