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再驱逐他的视野,撄宁心下轻松了很多,抬眸“噢”了一声。
袁彻本在一旁斜着眼睛幸灾乐祸地瞧她反应,见她要吐出来,他忙大喊一声“不成!”急道:“良药苦口!这是我们大人前去为你诊治之前,就让我亲身为你熬制的!”
“多谢方大人提示。”他没有多说旁的,只谢了方暨白的美意。
“……没有啊。”撄宁忙是点头,“没有。”
“先养好伤。”李为止心中早有定夺,“是去是留,等回了皇城再说。”
他是何心机,撄宁浑然不知。
李为止不置可否。他乃至不接这个话题,以万分安静地语气奉告她道:“身材若无大碍,去柳川巷一趟,方大人有事要交代与你。”
撄宁抬眸瞧了他一眼,感觉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很有些怕人,遂一鼓作气,将一碗假的冰糖雪梨润肺汤给喝了个干清干净,渣子都不剩。
李为止自有些焦急,但在老狐狸面前,他也不敢猖獗,唯有隐去心中诸多不解与猜疑,恭恭敬敬,且送他分开。
而为了不让他感觉本身心虚,撄宁睁大眼睛回视了他,眼皮一眨不眨,尽量显得朴拙,显得天真天真一些。
他一边用汗巾擦拭脸上、身上从东市感染来的灰烬,一边阔步往屋里走,看着撄宁,满面是笑。
袁彻天然晓得她的心机,因而不冷不热做了解释,“我们大人去了东市,一会儿就返来。这碗汤,是大人叮嘱我给你盛来一碗的。大人说,气候酷热,你身上有伤,喝下这个,甚好。”
“他身上的伤本是重伤,于你们习武之人而言,算不得甚么。”方暨白倒是执意要撄宁去,也不与李为止流露,究竟是何“小事”,非得她相帮不成。
撄宁见他现在不想议论本身的去留,遂也关了话匣子,迷惑问:“方大人有事交代我做?何事啊?”
李为止点头,表示会心。
既是如此,撄宁不得不强咽入喉。
“你来了。”他将汗巾丢给袁彻,随即走至撄宁身边,表示她坐下。
“对了。”方暨白走至门口,俄然转头提示李为止一句,“防着点儿周怀有。我看他脸上身上的灰烬,不是不谨慎感染的,而是本身成心涂抹的。不然,他右手几根手指的指腹,不会那么黑。”
她想了想,终究壮了胆量问:“李司教,您不会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