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道人挠了挠头,有些难堪,干脆憨笑一下,道:“这位公子就莫要难堪我了,我们大师兄如许交代的,我照做便是,那里敢多问?”
闻声很快跑来了两个小道人。先前与撄宁说话的那位不无焦急问:“这位公子这是如何了?”
“三师弟,你必定没有大碍?”玄清瞪视了师弟,“实在不可,去山下请个大夫。”
傍晚时候,撄宁和樊鹏琨徒步登山而至,听得守门的小道人说他们的师父不在观中,樊鹏琨第一个暴露了惊奇失落之色。撄宁想了想,则是一脸沉寂道:“天气已晚,我二人远道而来,还望这位道兄行个便利,让我们借宿一宿。”
“呼吸陡峭,脉象普通,看起来……似是无有大碍。”师弟拧着眉,倒是看不出个以是然来。“不如……再等等看?”
玄清不解,不由问:“师父不是今晨才出关,怎又……”
“大人,您有何叮咛?”
“说罢!找我何事?”他席地而坐,目不斜视,安闲泰然。
“你尽管按我说的做便是。”陶泓景打断玄清的话,说罢便往阁房走了去。
撄宁想着大夫请到了,樊鹏琨也醒了,前后也不过费事这些羽士一趟,她也就没有回绝,徒惹人思疑。她只焦急道:“去城里请大夫,还要费很多工夫,只怕大夫到了,我兄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如何与他娘亲交代啊?”
她在他身侧,也席地坐了下来,直言道:“我想请您为来岁的周天下卜上一卦,有无天灾,有无天灾,民生如何,社稷又如何。”
小道人想也不想便是回绝,“二位还是请回吧!我们大师兄交代过,师父远游期间,观里不能留客。”
来到屋外,寻到玄清的背影,她便一起跟了畴昔。
回到五虎帐,撄宁便着人将樊鹏琨喊了来。
他前脚刚走,撄宁便捂着小腹问身边晓得医理的那位道人,问:“我这憋了一个下午了……敢问厕轩在哪儿?”
“这倒是为何?”撄宁问。
她很快修书一封,让宋珍珠着人快马加鞭,送往洛城阴家。
撄宁打量他一阵,见他虽已是不惑之年,却精力奕奕,一身端直,满脸正气,不由得心生敬佩。
是夜,邕州红石山道观,素有“山中宰相”之称的子虚道人陶泓景,正卜了一卦,看过卦象,便微皱起了眉,随即便叮嘱身边年青道人,“玄清,为师要闭关修行数日。记着!如有客人来,就说为师出去远游乐了,归期不定。”
“三师弟他……看不出个以是然来。”玄清面露难色,随即拱手,要求道:“弟子只怕那位公子是得了甚么急症,特来叨教师父。师父……”
他来到道观正门口,交代了守门的小道们,叫他们同一口径。
玄清深感师父本日情感有异,摸着脑袋倒是莫名不解,终是无法,顾步转头退出屋去。
“子虚道人,”撄宁方才风雅地从门外走进了些,在二人骇怪的目光之下,恭敬地施了礼,“我乃五虎帐从三品参将卓撄宁,冒昧来访,还请见宥。”
“都说子虚道人素有救世积德之心,观里的道兄也个个秉承您这份美德。我与我部属深夜到访,不过是想借宿一宿,却被拒之门外,我方才猜想,是子虚道人您成心避客。”撄宁笑了笑,接着道:“子虚道人能掐会算,自晓得有不速之客,会从皇城而来。您不肯见我,只因我此番来,不会给您带来甚么功德。”
翌日有客到访,守门的都按着玄清的叮嘱,一一打发了。
陶泓景暗叹口气,随即看了一脸懵然的玄清一眼,表示他躲避了去。
撄宁抱之以笑,点点头表示谅解,随即便是拱手做辞,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