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乾对儿子说:“皇上安康,眼下才过天命之年,起码还能有二十载春秋。贵妃即使得宠,皇上也不会叫她等闲介入朝政,更何况太子乃先帝钦封。加上闵老相爷本年不是来岁就要退了,闵氏一族的力量会大大减弱,真有甚么事,他们也不能把我如何样,你且放心。”
现在,园子西头的小院里,下人们正忙着清算祝镕的屋子,卧房那儿争鸣办理着,祝镕亲手清算他的书房。
她想起甚么来,问道:“我哥呢?已经搬畴昔了?”
祝镕朝门外看了眼,慎重地问:“将来如有一争,父亲筹算如何应对,母亲必定极力与杨氏一族力保太子,可二叔那边,得了贵妃很多好处。”
韵之能和扶意成为老友,祝镕非常欣喜,mm也总算有同龄人能说说内心话,本身的差事越来越忙,也快像大哥二哥那样顾不得家里,朝廷的事瞬息万变,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力来应对。
祝镕搀扶父亲坐下,斟了茶说:“这倒无所谓,就是现在当差,出入不定时,总怕惊扰了奶奶歇息,又叫她跟着担忧我。再有二婶婶面前,总算有个交代,她在乎韵之的名声,总不是错事。”
韵之好不耐烦:“那是我三哥,又不是外人,防狼似的,我偏去。”
“大老爷。”
他摸了摸说:“是新褥子吗,这里冷,别粗心了。”
“大老爷。”
祝承乾和儿子在小院四周转了转,检察门窗梁栋、安排家具,乃至祝镕床上的铺盖。
回到清秋阁,扶意正吃晚餐,姐妹俩一桌吃着,没多久绯彤来传话,说二老爷和二夫人已经回东苑。
祝镕应道:“芮嬷嬷购置的,都是新的。”
这日夜里,韵之回东苑向母亲认错,说的都是扶意教她的话,倒是真没将二夫人的火气勾起来,再以后一家子来老太太跟前,爹娘和祖母有话要说,她就先退下了。
偏他们祝家,大房是皇后一党,二房是贵妃一党,风风雨雨过了三百年,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步错,而毁在了这一代手里。
一摞摞书从箱子里搬出来码上书架,蓦地想起清秋阁,他转了一圈,从一方匣子里,找出了扶意丧失的耳坠。
“看不出来,但也没多大不欢畅。”绯彤说,“周妈妈刚找我们,要我们好好服侍您,说三公子搬到园子里住,叫我们别领着您往那儿去,再没别的话了。”
门别传来下人们存候的动静,祝镕晓得父亲来了,赶快收好了扶意的耳坠,迎到门外。
祝镕垂眸道:“父亲是说皇后的事?您以为,我不该奉告母亲?”
家里的是非,祝承乾不肯多过问,喝了茶说:“你和开疆在一处,我很放心,但你牢记,伴君如伴虎,出入宫廷最要紧的,是嘴巴紧。”
做爹的很对劲,笑道:“你也该搬出来,虽说在老太太那儿,知冷知热的,我更放心,可你大了,叫人晓得还和祖母一处住着,还当你是戒不掉奶的娃娃。”
公爷轻叹:“兹事体大,并不但是你母亲一人的事,也关乎着祝家的兴衰,说了也是应当的。”
眼下皇后病重,尚不知详情,一旦皇后仙逝,太子就会伶仃无援,贵妃与四皇子一党必然乘机而动。
“他们脸上好吗?”韵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