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说:“我就怕你被奶奶送归去。”
扶意轻叹:“老太太但是要支撑这大师族的人,她即使故意疼我,也不会答应有人来粉碎家里的端方,若由着我把韵之教‘坏’了,如何是好。”
扶意的心突然猛跳,避开目光,回身仓促回房。
但是不等绯彤回话,院门外有人来叮咛甚么,未几时翠珠便来讲:“大夫人从宫里传来动静,娘娘病愈了,夫人过了晌午就回家,管事的来叮咛我们别偷懒。”
“不碍事。”扶意好脾气地安抚她,“姑祖母一辈子甚么人没见过,我们这点谨慎思在她眼里可不算甚么。”
扶意笑道:“不会,我们不肇事不就行了?”
说着一面叮咛绯彤:“去看看,三哥哥好些了吗?”
而祝镕似不经意昂首,瞥见了屋檐下盈盈而立的扶意。
又见绯彤返来,说:“蜜斯,三公子正要出门。”
韵之很惭愧:“你别怪我叛变了你,我不敢违逆奶奶。”
韵之点头,又道:“昨儿被我哥一搅和,我忘了奉告你,我嫂嫂说了,她必然是要去存候的,但不能超出娘家的人,先等宰相府那边的动静。”
香橼说:“老太太那样慈爱暖和,不至于。”
扶意心知,皇后病愈与否不好说,但大夫人赶回家,必然是要防备胜亲王妃登门来看望儿媳。
香橼问:“那您还帮二蜜斯吗?”
扶意道:“大蜜斯的事,总有个说法,姑祖母既然说毫不叫孙女刻苦,我们先信一回。”
韵之又念叨:“你猜我哥如何病的?他骑马疾走了两天一夜,也不晓得干甚么去的,活生生累的,他还觉得他是铁打的……”
扶意神情降落,不甘心道:“原也不但是我帮她,莫非我不想世子妃安然吗。可眼下,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若再做出非分之事,为了这家里的安乐,她怕是不会护着我了。”
香橼怯怯地说:“蜜斯……我想逗您高兴。”
扶意点头,夹了一枚鹌鹑蛋入口。
韵之担忧不已,撂下碗筷就跑出去,在门外将祝镕拦住。
扶意道:“明知我最不爱听这些话,你还说。”
正如她担忧的,隔天一早,韵之没吃早餐就来,焦急奉告扶意,昨晚被祖母“鞠问”,她不敢欺瞒,把常日里姐妹俩的内心话都说了。
香橼委身来哄,扶意也不会真恼,戳戳小丫头的脑袋道:“我内心正乱,你还给我添堵,现在我怕是获咎了姑祖母,我们等着回家去吧。”
本来婆婆来了,该做儿媳妇的去问候才是事理,但如当代子妃变成那样,如何能见人。
来了这家里那么久,今早这还是头一回,相互的目光都那样暖和安宁,像是一个在说他没事了,像是另一个请他多保重,更像是,回到了那日江上船头的初遇。
扶意跟出来,站在屋檐下隔着院子看门外的风景,韵之不知说了甚么,被他哥哥拍了脑门,一时嬉闹,兄妹俩是那样密切。
韵之难过地问:“你不再帮我救大姐姐了是吗,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我晓得你也有难处。且不说我舍不得你被送走,现在三mm她们也那样喜好你,你一走,这清秋阁散了,她们又回到畴昔的日子,整天里和奶妈婆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