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笑道:“我找你婆婆说几句话,我二嫂在那里。”
祝镕笑道:“恰是不会做的人,才不易暴露马脚,人家看你也不像。”
金氏故作恋慕:“嫂嫂有福分,年纪悄悄,孙子孙女都有了,那里像我,还不知要熬上多久。”
开疆呵呵一声:“她没想到,王妃能带着女儿上京吧?可话说返来,人家娘家在都城,又或是将来皇上对王爷父子的身后事另有安排,她们都是要进京办理的,你家大夫人,就有信心能把大蜜斯藏……”
且说忠国公府里,杨氏到家,不及先去处老太太存候,回兴华堂换了衣裳,就往女儿的住处去。
里头二夫人已经听得动静,叮咛周妈妈来迎,金氏一起进门,嘻嘻哈哈不知笑甚么,二夫人最烦这个女人聒噪,皱眉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开疆很不平气:“如何就你能,我也能信不信?”
而她方才进门的路上,遇见了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三夫人金氏,只是隔得远些,相互都没问候。
二夫人道:“闲来无事,打发时候罢了。”
开疆笑道:“你们家的事,我另有不晓得的?在旁人眼里,是你对养母服服帖帖百依百顺,能有几小我晓得,反是你将她掌控在手中。”
二夫人头也不抬,捧起茶盏,缓缓饮下。
金氏朝着兴华堂大门外张望了几眼,眸子子一转,便带着下人往东苑来。
现在少夫人正带着下人,在院中为丈夫晒书,见了金氏,忙上前施礼:“婶婶来了,您内里坐,有山泉水煮的大红袍,您喝一碗吗。”
“休得胡说。”祝镕言语判定,可气势却淡淡的。
金氏感喟:“我家平理也十七了,放在别人家是该娶媳妇了,可上头另有两个哥哥没下落呢,我敢让他越在前头?我说好嫂嫂,你们别再挑了,上哪儿再找大儿媳妇如许出身好又品德好的,别挑花了眼,迟误小儿子的姻缘。”
二夫人眉头紧蹙,瞪着金氏:“你想说甚么?”
两人相互看了眼,立时整冠肃容,跟从内侍官往大殿而去。
祝镕恭送养母拜别,再直起家,便见开疆带着侍卫从别处过来,两人离得近了,开疆低声道:“你家大夫人,又沉不住气了?”
金氏毫不客气地在矮几劈面坐下,捧起篮子里的肚兜儿:“这是给小孙子做的?”
开疆闻言,脑袋一紧,哎了声说:“早知我明天该比你晚进宫,恐怕皇上是逮着哪个交代哪个,你说说,我如何会做那种事。”
祝镕低头拍去身上沾的柳絮和花叶,不觉得意地说:“一家人,这是说的甚么话。”
王妈妈大惊,忙提示主子要谨慎,大夫人这才认识到她还在宫里,所幸没有大声嚷嚷,其他侍卫宫人也离得远。
却见金氏凑过来讲:“嫂嫂传闻了吗,纪州进京了,你说大夫人那儿把大蜜斯藏了那么多年,到底为甚么不让人见,我传闻前几日园子里都有怪事产生,说我们野生了个疯子。”
他们打趣起来,不再那么严厉,正要各自往别处巡防,只见天子身边的内侍官仓促赶来:“慕大人、祝大人,皇上宣召二位入殿。”
祝镕表示他噤声,淡淡道:“当差去吧,皇上不是另派了你差事。”
二夫人不屑:“你早早给四哥儿把媳妇娶了,又熬得甚么等得甚么?”
金氏眼眉飞起:“嫂嫂,大房的破事儿,我可不想管,我想着,您不如请贵妃娘娘保媒,把郡主接进门,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