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峨眉低声叹了口气,轻柔的对他讲道:“李家哥哥,我晓得你欢乐我,我本日方知男女之间,甚么第一要紧。总角之时你我玩闹,过家家倒是我常常欺负你,你为我洗碗挖野菜,为我一句话捉胡蝶抓星星。我见你捉不着心中活力,哭将起来你便将我抱住,许下万千承诺。本日想起来,不堪过眼下百倍。”
那灵猴大王心中只道狮鼻如何是那男人敌手,当下也叫道:“你这男人天生得皮贱,猴爷一道来与你松松筋骨。”
他虎目含泪,仰天长啸一声“啊!”,那声音如同豺狼豺狼,说不出的沙哑沧桑。又如空谷猿啼,惹人顿生苦楚。
狮鼻低头一看,大惊失容。只见苏峨眉素手中握着一把小巧剪刀,现在正刺在她心口上。血液将她乌黑的衣衫染得通红,如小溪普通流了下去。
这厢狮鼻心知无幸,只觉腿脚发软。一回身对着那苏峨眉低声叫喊道:“苏苏!”。那面上神情倒是七分柔情三分不幸,如同饿急的哈巴狗望着仆人普通。
苏峨眉见他如此,面上轻柔而安静的笑了笑。她柔目凝睇着狮鼻,素手悄悄的为他将头发疏到两边,细细的清算衣领。
狮鼻也是一笑,他脸孔本来丑恶,此时在苏峨眉眼中却说不出的耐看。他轻声对着苏峨眉说:“苏儿,莫说抱你一会。便是抱你一世,我心中也是千肯万肯的。你倒是玩皮。莫要惊骇,哥哥在这。你如果下去,莫焦急投胎,哥哥稍后就来寻你,如果那阎罗地府不让我等一块,哥哥将那地府也闹个翻转来。”
狮鼻也只抱住她,目光也只轻柔的望着她,其他的,也自不管了。这夜风吹的越加生冷,他怕苏峨眉冻着。
那正一斗的半柱香工夫终究耗尽了周身阳气,自半空中跌倒在地。他竭力起家,拄着长剑抬起上身,坐在地上长叹一声:“时不我与,何如,何如!”。
那黑甲大汉见狮鼻与苏峨眉言语一番,心中颇不舒畅,心下倒有三分妒忌,他却浑然不知。当下喝道:“莫做此后代之态。我刀下亡魂巨万,尔等上前临死摆布不过是盏茶时候。本日趁早上路,来生还可相见。”
黑甲男人说的一番话,目光自灵猴身上缓缓横扫,遍观这院中世人。那狮鼻见他看的过来,心中一颤,忙赶上前来挡住苏峨眉,叫道:“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贼男人,是个男儿,可敢与我去院外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