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晓得是羞红的,还是这个时候气味不匀憋红的,他只轻咳了两声,才看着南烟,柔声说道:“也就是这把年纪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们这一起走来都好几个月了,你还没想好啊?”
心平公主早传闻过蜀地乃是天府之国,长年风调雨顺,气候恼人,可进入了成都以后,气候乃至比在都城的冰天雪地还要酷寒几分,那种潮湿阴冷的感受,让她不管穿很多厚,也抵抗不了那从骨子里披收回的寒意,忍不住瑟瑟颤栗。
这四个字,明显很轻,像一片羽毛一样晃闲逛悠的落下,却又像是重逾千斤一半轰然砸在了南烟的心上。
他们仍然胶葛在一起,乃至,比胶葛更紧密的间隔。
南烟浅笑着,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轻声嘟囔道:“皇上真是的,都这把年纪了,还说这个。”
这时,大帐以外,小顺子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托盘上放着一碟烤得油光发亮,香气四溢的肉,另有两碗稀粥,汤多米少,明显是易于入口的,但他并没有立即禀报出来,而是悄悄的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
见心平始终沉默着没说话,初云觉得她是真的在当真的想着一会儿要对刘越泽说甚么,自顾自的又轻声嘟囔着:“别的不管,我归正必然要洗个热水澡,这些日子在驿站里都没洗痛快过。他那么大一个官,家里必然有很多仆人服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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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烟浅笑着看着他,说道:“既然日子是甜的,那皇上是不是应当好好的,让甜的日子再多一些。”
一时候,她失却了心跳,也忘了呼吸,只傻傻的抬眼看着面前的祝烽,他的神采固然惨白,但眼角眉梢淡淡的笑意,另有眼中微微闪动的光,让他整小我看上去在发光普通,有一种和顺得融入骨髓的感受。
心平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摇点头。
这个行动,实在是她曾经做过无数次,再熟谙不过的,只是现在,指尖下的这张脸已经肥胖得不成模样,曾经刚毅的线条,这个时候也在微凉中透着一丝粉饰不住的脆弱。
“南烟,朕这平生有大幸,有大不幸,大不幸是生在皇家,受这半生的折磨;大幸便是有你相伴,这平生回味起来,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