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甚么？有话到屋里说。”冯氏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愣愣地看了冯氏一眼，有些不安闲地别开眼眸，道：“……我又不是说你……”
“我有让你让着我吗？”冯氏嘲笑，“万事拼不过一个理字。你行事说话不占理，怎能怪别人堵你的话？你说说，思颜自从嫁到我们家，那里做得不好了？那里获咎你了？现在她还怀着身孕，你就敢让她去服侍你的小妾！你别忘了，她是圣上御封的镇国夫人！让她去奉侍越氏，你不怕越氏没那么大福分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盛思颜只好垂眸低首，一脸难堪地站在他身边。
因盛思颜有身孕，周怀轩握着她的手，不敢走得太快。
“……越氏……越氏不是受伤了嘛……”周承宗被如许的冯氏削得目炫神迷，声音不由又小了几分，“我也只是……只是……说说罢了……”
“怀轩……”盛思颜轻声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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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想说，就不消说了。”冯氏横了他一眼，“今后你跟你的小妾庶女过，我跟我儿子媳妇过，我另有孙子要养，没工夫跟你们斗来斗去。你们只要不惹我，我天然不会粉碎你们一家三口的幸运糊口。”
“你还晓得我们是一家人？”冯氏忍不住挖苦说道，“我觉得你内心甚么都有，就是没有我们的位置！”
“说说？！想都不要想！还说！”冯氏上前一步，问到周承宗脸上，“重新到尾，都是你的小妾和宝贝女儿在惹是生非！若不是她跟思颜过不去，她怎会被送到家庙？！若不是她令人送信，说她病了，越氏又怎会去家庙看她？！——越氏断腿，你该怪的，是你的宝贝女儿！不是我的儿子媳妇！你别搞错了因果是非！”
盛思颜站在周怀轩背后，听着这爷俩越来越冷厉的对话，内心非常不安。
只是目光不再闪躲羞怯，身子不再曲折佝偻，对他倾慕渴盼的心机，也不再明显白白写在脸上。
说到周老夫人，周承宗冷静地闭了嘴。
盛思颜固然不想让周怀轩跟他爹起抵触，但是也不想为了息事宁人，就低头去照顾越姨娘，正要辩驳周承宗的话，周怀轩却已经先她开口，道：“那好，你把你女儿接返来，我带阿颜分开神将府。”说着，握着她的手，回身就要走。
“你女儿是我让送到家庙，那你是不是要让我去照顾你的小妾？”周怀轩冷冷隧道，“如果你想，也能够。我这就去送她上路！”说着就站了起来，眼神更加不善地盯着周承宗。
“我……我仿佛动了胎气……”盛思颜紧紧抓住周怀轩的手，脑袋上用力儿憋出了几粒汗珠。
见她停下来，周怀轩也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头，而是背对着周承宗站着。
周承宗一下子被震住了。
周承宗冷眼打量了盛思颜一眼，把话头冲着她去：“你变着法儿把雁丽打发到家庙，可趁了你的心？现在她姨娘伤成如许，你不去服侍，谁去服侍？还不出来？”竟然还是抓着盛思颜不放，想让她出来照顾越姨娘。
周怀轩抿了抿唇，到底不敢太用力，便被盛思颜拉着进了上房。
他晓得，这么多年，不但是他亏欠冯氏和周怀轩母子，周老夫人，也亏欠这母子二人。
周承宗笑了笑，感喟道：“我也很难堪，你别跟我闹，等我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做……”
“秋娴，你听我说，我……”周承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出他的焦炙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