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掩唇无声地一笑,问道:“娘舅召无瑕来此,但是为了粮草的事情?”
念远淡笑不语。
念远侧首望向凉亭外,淡淡的落日下全部寺院也仿佛撒上了一层淡淡地金光。火线大雄宝殿内也开端响起了和尚做晚课的声音,念远轻声念了一句佛号。
南宫墨等人在灵泉寺过得轻松适意,却苦了被留在幽州城里的萧千炽。自从自家表嫂去了灵泉寺一去不回,燕王世子的日子就一日比一日的苦逼起来。所幸的是表嫂走之前总算是处理了粮草的题目,但是先被强借了几万石粮草,后被燕王强抢了税银,幽州幽州布政使对萧千炽这个燕王世子天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惹不起燕王和星城郡主,老夫还怕你一个冒头小子不成?这也就罢了,毕竟幽州布政使衙门跟燕王府不对盘由来已久,相互也大不了多少交道。但是之前萧千炽抓了燕王府的几个亲信鞠问的事情却将燕王府麾下的一干大大小小的官员给惹毛了。如果审出点甚么也就罢了,只抓到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扣着人无妨,世子你是想消遣我们?
念远笑道:“王爷还是息怒的好,世子并非资质痴顽,只是…有些心慈手软罢了。王爷将此事全权交托世子措置,倒是有些难堪他乐了。”
南宫墨一怔,倒是没想到念远会问这类题目。固然她一贯感觉念远不像是一个不问俗世的方外之人,但是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起燕王府的局势,却还是让人有些没法适应。沉吟了一下,南宫墨反问道:“大师有何高见?”
燕王摸索着下巴思考了半晌道:“这么说…还是要问跑掉的那一个了?无瑕。”
南宫墨抬开端来,“娘舅,已经派人去抓了,这两天就会有动静。”
南宫墨笑道:“大师谬赞,多谢大师。”
好吧,明白了。南宫墨点头,燕王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截布政使衙门的税银,就是笃定了萧千夜现在不敢跟他翻脸么?或许,另有想要摸索金陵朝廷的意义。
看看面前把玩着棋子漫不经心的燕王殿下,南宫墨感觉有点悬。
“来了,坐下说话。”燕王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转头叮咛道:“给郡主拿个垫子过来。”
燕王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但是意义却很明白了。
南宫墨沉默,跑掉的阿谁并不需求担忧。燕王既然早有筹办又如何会真的让祸首祸跑掉了。只是此人从萧千炽手中跑掉,只怕比真的从燕王手里跑掉更让燕王不悦。这不是气愤,而是绝望。
燕王唇边勾起一丝冷冽地笑意,沉声道:“满门抄斩,几个正犯暴尸三日,以儆效尤!粮仓保卫重责一百刺配放逐。”
“寺院的方丈只怕不能同意大师的观点。”如果如许说,统统的寺院和尚都不必日日诵经讲经了,心中有佛便可么。
燕霸道:“本王当年在金陵的时候经常去大光亮寺听经,与念弘远师也有些友情。念弘远师才艺无双,学究天人,可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比得上的。”念远笑道:“王爷汲引了,卫公子和星城郡主都是当世豪杰,小僧岂敢。”
重责一百,刺配放逐。固然幽州间隔边关并不远,但是这个时候打过板子再放逐,绝对是十死无声。燕王这话一出,幽州城又是一次血流成河了。
看着坐在跟前的清丽婉约的女子,燕王心中悄悄叹了口气。说是千炽有南宫墨七分的机灵和胆略,他也就甚么都不消担忧了。挥挥手,燕霸道:“明天辛苦你了,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过分劳累的好。剩下的事情,就让炽儿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