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幸心有不肯,咕哝着男女有别,却被薛妈拉到身边,附耳数语,直说得小不幸秀靥绯红,低首垂眸,恨不得在地上找条裂缝钻出来。
沿途追逐方白衣,偏是岔道极多,直到此时方才赶到,恰逢虬须大汉等人乘人之危,含怒脱手,尽数斩于剑下。
念及此处,徒听阵外有人说道:“师爷,据眼线逞报,方白衣身受重伤,只是看面前陈迹,有多批江湖人物来过,那边更稀有具尸身,莫非方白衣已经逃掉?”
黑袍老儒眸工夫森,举目四顾,最后望向衍天奇阵,皱眉道:“这是极其高超的奇门遁甲,传闻方白衣精于此道,仰仗这座奇门阵法,浅显江湖妙手难有作为,方白衣定然藏身在阵中,内里这些尸身血迹,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数招过后,已是摇摇欲坠,娇躯颤栗,周身气血几近固结成冰,凤羽剑亦是似有万钧沉重,挥之不动。
小不幸美眸中绽放异彩,晓得方白衣终是功行美满,伤势尽去,纵横傲视,再也用为此提心吊胆。
只是寻访楚腾空,刺探流落江湖的皇子下落,已经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身为当朝凝香公主,掌凤玺玉佩,自当以国事为重,又怎能为后代私交,置国事于不顾。也曾想过,让言管家暗中跟从,沿途保护其全面,以防不测。
小不幸神采惊诧,没有想到慕容秋霜如此古怪,神采奕奕,何曾有半分疲色。清楚是成心互助,却假托诸多借口,唯恐别人伸谢。
晓得此中短长,小不幸不敢硬接鬼师爷掌力,仰仗迷踪八步与其游斗,依仗神兵利器,削铁如泥,使得鬼师爷多有顾忌,不敢撄其锋芒。
小不幸挽过剑花,叱道:“我管你是鬼师爷还是怪师爷,想见方公子,能接下本女人手中的凤羽剑再说。”
行走江湖数年,慕容秋霜冰冷无情,从不欠他情面分,亦不要任何人承情。是以,固然救了小不幸性命,也是另寻借口推托。
但方白衣所言,亦是有理。浅显的江湖妙手,本身还不放在眼里,如果幽冥山庄秦广王等妙手再次来犯,更有血手童天这等绝顶妙手互助,言管家不在,怕是不易对于。
小不幸点头,道:“是。”
只不过鬼师爷内功深厚,掌力恶毒,数十招过后,周遭数丈皆为寒气覆盖,温度骤降,冰霜密布,仿佛寒窟冰窖。
先前,方白衣传其阵法口诀时,曾经特地叮嘱,如果有劲敌来袭,不成力敌,能够操纵衍天奇阵拒敌于外。
“本来如此,我有些怠倦,要在此安息,你固然自便,但是莫要打搅我,不然,别怪我脱手无情,取你性命。”慕容秋霜盘膝坐下,手握寒魂冰魄剑,鹄立在身边,自顾闭目调息。
足有半个时候,小不幸体内寒气方才散尽,已是活动自如,只不过体内经脉受创,短时候内没法摧动真气。
闻言,傅香凝眼眸亮起,仓猝找来小不幸,让她马上解缆,追逐方白衣,伴同前去凤栖山,沿途奉侍起居。
更何况护国公燕世邃,图谋不轨,多与江湖中人勾搭,尚不知皋牢多少江湖败类。
发际间冰凌固结,眉梢挂满白霜,神采青白,浑身生硬,仿佛解冻在万年玄冰当中,已是断气身亡。
貌似天仙,冷若冰霜,慕容秋霜名动江湖,绝代绝学不知何人所授,深不成测,仅是一柄寒魂冰魄剑,便将绝顶妙手鬼师爷惊退。
黑袍老儒缓缓点头,阴沉的眸光望向说话那人,暴露诡异笑容,道:“本师爷精研奇门易数,倒是认不出面前这座阵法,才疏学浅,忸捏得很呐,不过,你熟谙吗?”
黑袍老儒甩手负于背后,眸光森寒,喝道:“踏坎癸走坤未,自辛庚方位进阵,踩巽辰震卯,乾戌方位削断枝桠,把方白衣给我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