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形状粗暴,给人一种莽夫的感受,但能够运营起秦岳山庄这等权势,又岂能是易与之辈,只不过粉饰恰当,让人难以发觉。
秦翰拍案而起,怒道。眸光掠过余松阳,倒是隐有赞美之意,两人订交莫逆,相互知之甚深,举手投足间,便已知其意。
秦翰言词激昂,血气涌动,脸庞微红,世人倒是暗自惑然,东方火云城搏斗魏、李、祝三庄数百口,已是不容质疑,这祸首祸首又是何意。
方白衣莞尔发笑,点头道:“小不幸,你直接说慕容秋霜芳心萌动,钟情于我就是,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别离不过数日,倒是朝思暮想,心中满满的尽是牵挂,恨不能放下统统拘束,跟随方白衣而去,自此称心江湖,胜却人间无数。
是以会合秦岳山庄,共商对策,向东方火云城讨还公道是假,结合抱团取暖是真。
“诸位寂静,寂静!如此吵吵嚷嚷终是难有定夺,不如稍安勿燥,先听贫道一言。”
薛妈听罢,亦是笑而不语,暗自点头,半晌后道:“东方火云城图谋甚大,看其作为似是成心称霸江湖,此次跟姑苏慕容世家联婚,更是如虎添翼,即使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也难以撄其锋芒。”
“余观主,照你这么说,莫非我们就如许算了,不再究查此事?倘若东方火云城找上玄真观,你就甘心任人宰割?”有人怒道。
“东方火云城名震江湖,厉青桓更是幼年对劲,如何肯咽下这口气,方白衣不知所为何事,取道西北,厉青桓沿路追来,只不过方白衣轻装简从,行迹难以把握,是以厉青桓找上魏、李、祝三庄。”
庄主秦翰年逾五旬,须发略有斑白,却涓滴不逞老态,反而精力矍铄,眸光如电。
余松阳眼眸微亮,问道:“天雷兄但是已经洞悉此中启事,快快请讲,此事有何别情,为我等解惑。”
秦翰平时以众帮派首级自居,眼下魏、李、祝三庄惨遭搏斗,若不能妥当措置,为其出头,只怕今后没有人会再听秦翰号召,自此各行其事。
厅堂上或坐或站,十数人群情激愤,神采间皆有怒意,有人叫道:“魏、李、祝三庄数百条性命,毫不能就此罢休,弃之不顾,定要向东方火云城讨个公道,自夸江湖正道,行事却如此暴虐,天人共愤!”
傅香凝眼眸中增加几分凝重,数日来明查暗访,更有江州知府寇哲渊大力互助,未曾查到楚腾空的线索,却晓得太多的江湖动静。
是夜,方白衣和小不幸错过宿头,只得在岩洞居住。
心领神会,余松阳眉头微蹙,沉吟道:“克日听闻江湖讹传,名满天下的慕容秋霜钟情方白衣,主动示好,为其护法疗伤。”
余松阳等人亦是纷繁抱拳为礼,齐道秦庄主辛苦,为江湖公义驰驱,不吝获咎东方火云城这等江湖顶尖权势,此去嵩山少林路途悠远,多加保重。
秦翰见状,大声道:“诸位同道,既然事情已经本相明白,那老夫就马上解缆,前去少林拜见掌门方丈衍广大师,至于方白衣这个申明不扬的小辈,就交给诸位措置,务必为三庄惨祸讨个公道。”
傅香凝缓缓点头,淡然笑道:“薛妈,你也说是江湖讹传,又何必为此多心,传闻姑苏慕容世家已经应允东方火云城,将慕容秋霜许配少城主厉青桓,慕容秋霜此举,怕是心有不肯,用心拽上白衣来搅局。”
少林武当等江湖六大门派均是传承长远,秘闻深厚,历代英豪辈出,遍及大江南北,倘若真的开战,必将囊括全部江湖,再无宁日。
固然六大门派间素有芥蒂,也曾为无字天书大打脱手,但总在可控范围内。
何况秦岳山庄处于华山派权势边沿,平时对华山派礼数全面。东方火云城此举,莫非就不怕跟华山派反目,激发江湖六大门派内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