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游戏。玩得高兴就好了。”谢茂摸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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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现在才十二岁,两只眼睛红红的,瞪着谢茂:“你杀我娘舅,气死我外祖母,还要灭我外祖满门吗?”
“太笨啦!”衣飞石玩得沮丧,把己方守门员赶走,“我来守。”
谢茂穿戴洗漱以后,在画楼殿见了两位皇子。明天来的是三皇子谢深与五皇子谢琰。谢琰乃杨皇后嫡子,天子一向心心念念想要立为太子的独一嫡子。谢茂第一世就是忠心耿耿地把他扶上了皇位,他即位不久……就把谢茂弄死了。
赢不了,那就先包管不输。只做有备之战。这是刻进衣飞石骨子里的东西。
天子在玉门殿大发雷霆,一颗心都偏到了信王身上去,朝臣们都晓得只怕有人要不利。
衣飞石乖乖应是。又被当作六七岁的玩皮小童关照了,真是……难堪?
“这话如何说的?谁让你来找我的?”
对, 我们是猜想信王放火烧了季阁老府, 可我们又没弹劾信王!我们要求的是彻查失火案。谁那么傻, 案子都不查就急着往信王脑袋上扣屎盆子?就算我们想搞信王, 也要一点点把罪名“查”到信王身上啊。这不还没脱手吗!
天子这是认定了杨家不忿世子杨靖被信王刺死,决计烧死季阁老栽赃信王?
谢茂闻言一愣,半晌才笑了笑,对啊,赢不了,又如何会高兴呢?
谢茂呵呵一笑,端起茶碗,喝汤喝汤,下火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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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事理,大案皆有三法司会审,这会儿大理寺揽了活儿,刑部、都察院也想插手,被天子喷了个狗血淋头:“给你们查,耗子审硕鼠呢!”得,天子一句话,这案子就有方向了。
林附殷身为内阁首辅,站班最前,哈腰拾起那道奏表,才发明是信王的哭诉。
“要叫皇叔。叔叔也能够。”谢茂打了人就跟替人拍过蚊子似的,竟然还好整以暇地替谢琰、谢深摆了茶碗,“来,喝茶。青草汤,解暑。这么大火气,别烂了嘴。”
季府失火案由大理寺主审,锦衣卫、羽林卫协查。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生长竟然会变得那么玄奇诡异。
承恩侯丧子死妻并将来朝,天子盯的竟然满是与承恩侯府亲附的大臣。
谢深与谢茂同岁,不过,他生母敬嫔纪氏在东宫时就无宠,谢茂被文帝、淑太妃宠得没法无天时,谢深的确活得查无此人。好轻易熬到了天子即位,天子甘愿宠着不是一个妈同胞而出的弟弟,也未几看他这个儿子两眼,谢深一向妒忌得不可。
衣飞石在篮球场玩了半下午就没劲了,他技艺太好,篮球园地有限,以他的轻功,哪怕信王府把黎顺、常清平都派出来对抗,也架不住衣飞石满场乱飞一个一个灌篮。倒是上了足球场,衣飞石单独一人就搞不定了。
次日早朝, 就有御史要弹劾南城兵马司并缉事所渎职害命,要求彻查季府大火灭门之事。天子嘲笑着扔出信王明天连夜递进宫的奏表, 拍案大怒道:“茂儿是朕幼弟,大行天子季子,他有错,朕已将他高墙圈禁,你们――竟然还不肯罢休!”
前几日才产生的骡马市大火, 是陈朝探子成心放火,兵马司已经折了个批示使了。这才短短几天,季阁老府竟然又被烧成了白地!这可太耸人听闻了。
谢茂坐下喝了口凉茶,目光瞥向谢琰背后的谢深。
躲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谢茂就带着衣飞石在信王府里玩耍。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的信王府里搞了很多超出期间的弄法,甚么足球篮球乒乓球,马场隔壁另有个泅水池。――他当然早就玩腻了,做游戏不是重点,重点是玩小衣。
“你也是我阿娘抱着长大的。”谢琰俄然红着眼,含着泪指责谢茂,“现在我阿娘病得起不来床,你不去看她也罢了,如何能如许害她娘家?你如许狼心狗肺,你会遭报应!待皇父查清了本相,必然会把你贬为庶人圈禁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