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也没了？”衣尚予问。
等甚么信儿？衣尚予不至于这么问。衣飞金打发衣飞石回都城，本来也不是为了甚么“述职”，而是因为他在西北要有大行动，不想让衣飞石也牵涉出来。
衣尚予说长公主病了，长公主就必须病了。
在这类环境下，衣飞石感觉二儿子的婚事已经没甚么毛病了。当然，这门婚事如果由皇室来安排，更显得安妥。
这两个嬷嬷冲出去就是一通乱打乱砸，撕扯间把长公主房里的统统奴婢、嬷嬷都捶了一遍。
衣飞石感觉，如果不是在拜垫里塞钉子铁片显得太小家子气，他亲娘必定都给他用上了。
衣飞石沉默了半晌, 低声道：“儿子不敢妄言。”
他不想出面清算残局。他给衣飞石留了话，衣飞石情愿受他母亲苛待，那他就受着，不肯受天然会借着他的话来书房。至于谢团儿调派的几个嬷嬷……换了昔日，他必定不会准予别人冲犯他的妻室。但是，长公主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他讨厌了。
小孩儿的叫声穿透力极强，长公主竟被吵得耳心疼，她正在活力，闻声怒不成遏：“谁在嚷嚷？”她觉得是外边服侍的小丫头在叫。
谢团儿拉他几次都拉不动，无法之下只得先回宫去。
衣飞石低声道：“都没了。”
衣飞石一哭，衣尚予也跟着堕泪：“小石头，别怕，别怕，阿爹需求保你……”
“儿子给阿娘存候。”衣飞石叩首。
不需求证据，就你瞥见的闻声的判定的，这事儿是谁干的？
衣飞石从书房出来，今后宅正堂去给长公主存候。
可题目是，那帮子跟着衣尚予打天下的老将，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傅淳也是他们积年的老兄弟，说脱手就脱手，衣飞金不但不替傅淳做主，反而跟下落井下石，这般心狠手辣的作派，谁看了不心惊胆怯？他莫非要和那帮子老将较量谁更阴狠无耻么？
衣飞石担忧的也是这个，衣飞金在西北做事太暴躁了，借机就想清算几个老将。
第一长公主一定肯替他去说，第二说给太后也不会真给他找婚事，何必跟亲爹掰扯？
长公主看着她们疲累不堪的模样，表情却半点儿都不见好。
衣尚予早就闻声动静了。包含长公主薄责次子，也包含谢团儿使嬷嬷大闹正堂。
“雄师粮草调拨, 层层关卡, 大家记名, 从行辕督帅大帐发令到粮路、粮官、库管、夫子，一环套一环，环环都是人证。这事儿查不出来？”衣尚予问。
衣飞石等闲不肯说任何一个名字，他低声道：“扣粮草的事必定是老叔们做的没跑了。但是，父亲，现在不是老叔们想如何做，而是――大哥他想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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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时候回襄州？”衣尚予俄然问。
等了这么长时候，长公主也没工夫玩儿甚么罚跪的把戏了，她压了满肚子的火，只想听皮鞭抽在最恨的阿谁小牲口身上的声响。她缓缓放下筷子，说：“叫那小牲口出去。”
“傅老叔部下粮草莫名滞留的动静，原是大哥调派人奉告儿子。儿子马上带人去查。”他声气稍顿，“现在督帅帐下的执粮官是周晴川，大嫂的二弟。儿子带人畴当年，他前一刻才从顿时跌下来摔断了脖子。持续往下查，相干人等或失落或不测死亡，没一个活着。”
两鞭子抽下来，高贵精美的绣线刺啦绽放，象牙白的锦衣堪堪扯开，就有鲜血排泄。
傅淳屠三江城,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缺粮。
――傅淳大抵就是老将中最软的柿子了。
衣飞石不语。他是没有证据，但是按照他把握的环境，暗里对傅淳动手阴害、趁便摸索衣飞金的两个老将，恰是被衣尚予点名的米康成和苏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