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不耐的接过奏疏,见是安西来的心中不免一沉。
经过梅萱儿一番提点,荀冉才想起来唐朝士子多在上元日赋诗以讨彩头。不过这里作的诗与诗会所作有很大分歧,更多图的是一个好气运,不会那么窠臼计算诗歌的意境辞藻。
梅妃擅舞,又精于乐律,深得天子的欢心。
李显轻捋髯毛点了点头。
在他即位之初,大唐强邻环伺。
内监李怀忠不应时宜的呈现在了蓬莱殿的高台之上,捧着一份奏疏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天子面前。
投壶固然是射艺的简化文娱化,但跟真正意义上的射艺却有着天壤之别。
梅妃冲李显一礼:“陛下可愿妾身献舞?”
荀冉长出了一口气,对梅萱儿道:“这漆壶前面的玉簪,现下但是你的了。”
当时的大唐看似强大,却像风雨飘摇中的大厦,随时有能够倾圮。
他乾纲专断,力排众议的汲引程昱武、高玄礼等年青将领,连续打了数场败仗,终究建立了大唐中原霸主的职位。
“陛下,大事不好了!”
少年替梅萱儿将玉簪戴在发间,和声说道。
......
梅萱儿尽是高傲的点了点头。
他一把将奏疏掷了出去,恨声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朕真悔怨没有将胡虏赶尽扑灭。这一次,便是倾举国之力,朕也要跟西突厥决一死战!”
适逢中元节,大明宫里挂满了各式宫灯,蓬莱殿天然也不例外。无数宫灯将蓬莱殿周遭烘照的如同白天。
“爱妃一舞,倾国倾城。”
“萱儿,我们且去前面看看吧。”
“某也来尝尝。”
荀冉微微一愣。
李显淡淡一笑:“爱妃,你真是懂朕。”
他将箭矢还给了老者,跟梅萱儿、常子邺一道沿着曲江池畔朝前走去。
“老伯您过奖了,我这算过关了吧?”
......
梅萱儿拉住荀冉臂膀,将其引到了一处摊贩前。
雕花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好的弧线,在壶口打了几个璇儿,终是落入壶中。
这一支玉簪已经远远超越了五十文钱的代价,如果他持续投掷下去,十有八九要将老者值钱的物件网罗一空。荀冉不是贤人,他很爱财,但要他赚如许一个混糊口的白叟家的财帛,他倒是做不到。
这摊贩前围拢的人并不算多,荀冉站定以后冲老伯拱了拱手。
西突厥挥师东进,破裂叶,臣率残部杀出重围,退守龟兹,特上表要求朝廷声援,罪臣程昱武含泪进奏。
荀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恭维我。”
才子一颦一笑,皆得天子欢心。
梅妃莞尔一笑,走至高台正中挥袖起舞。
一行行笔墨是那么的刺目,李显阖上双目,那些话却仍映入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荀冉又冲老者一礼道:“老伯,这剩下的箭矢我便不投了。”
“荒唐,荒唐,碎叶城就这么丢了?”
......
“这位公子,可有诗作?”
那老者约莫五十来岁,高而宽面,尽是富态之相。
李显表情非常不悦。
他轻启奏疏,缓缓读来,倒是越读越惊,及至最后一阵眩晕。
平常弓弩手起码要拉起一石的弓,如果力量大些的将领3、四石的硬弓也拉的起来。而投壶不过是贵族文娱消遣的一种体例罢了。就像皇子们善于打马球,并不料味着他们善于领兵打战。
上元花夜所作的诗相称于一块拍门砖,有了诗作才有资格参与投壶,投壶所得的物品天然也都归士子统统。
荀冉深思半晌,吟道:
现在除了西突厥负隅顽抗,其他诸都城派出了使者入长安称臣,他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天可汗。大唐河清海晏,万邦臣服,他天然当是千古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