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当朝太常寺卿,要见你家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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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来到了永昌坊。荀冉远远就看到一辆青色篷布的马车停在自家府门前,靠在马车旁立着一人,倒是身材高挑,头戴一块湖蓝色幞头,身着一件紫色绫罗圆领袍衫,腰系玉带钩,配金鱼袋,脚蹬乌皮六合靴。
遵循对方的服饰,荀冉判定其起码也得是三品大员。固然来到长安后他见了无数大官,已是见怪不怪,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呵,某方才不过是跟荀郎君开个打趣。恩,荀郎君请!”
“本来是秦大人,久仰久仰。下人们不懂事,下官这里向您赔罪了。”他冲秦廷玉鞠了一躬,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荀冉明天去西市买了很多东西,有芸锦记的绸缎,翠生行的翡翠镯子,当然还少不了红袖添的胭脂水粉,这些都是送给梅萱儿的。经历过这很多,荀冉终究确信本身是爱着梅萱儿的。固然这份爱偶然会显得漂渺一些,但总归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燃。【ㄨ】
秦廷玉冷哼一声便扭过甚去,不再言语。
“太常寺卿,这又是甚么官?我们家老爷不在,你归去吧!”
宫中对于礼乐都有定制,如果藩王们编排挤了分歧端方的跳舞,他这个做太常寺卿的还要白白担上任务。各个王府都有很多声乐伶人,这倒不是题目,但歌舞的编排就是一个大题目了。如果编出的歌舞不能让万国来宾对劲,拂了圣意,吃罪的还不是他这个太常寺卿。
马车停在了荀府正门外,秦廷玉施施然走上马车,背负双手走向大门。
荀冉点了点头:“不瞒秦大人,下官确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编排歌舞,与某一起的另有王小郎君。太子殿下也对下官有过丁宁,必然要遵循宫中规制来,下官一向服膺在心。”
太常寺卿秦廷玉比来非常忧愁,下月月朔便是万国使节拜访大唐天子的大朝会了。遵还是例,天子陛下会在大明宫含元殿停止昌大的国宴,宴请四方来使。作为太常寺卿天然负担统统舞曲编排的重担,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恰好晋王殿下向陛下发起,由每个藩王编排一个跳舞,在国宴上敬献。
“荀郎君好的架子,某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常寺卿,怕是不敢踏进你这府门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容人,秦廷玉本就是想杀一杀荀冉的锐气,没曾想对方如此知礼数,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这便好。荀郎君少年才俊,不但通乐理,还擅诗文,那首《把酒望月》现在已是传遍长安,便是陛下也赞成有加呢。”
“下官荀冉,这位大人但是来找我的?”
荀冉叮咛下人将买来的礼品搬上马车,本身则是主动来到对方马车旁打起了号召。
好大的气度!
这第一站当然得拜访东宫,作为太子的亲信,荀冉荀小郎君受命为东宫督办歌舞。这个荀小郎君可不简朴,不但制作出了吉他这等乐器,还吟诵出《把酒问月》如许的绝世好诗。比来长安市坊间风行一种叫羊肉泡馍的小食,口感极其鲜美。这羊肉泡馍馆固然是齐国公府常小公爷开的,但传闻也是这位荀小郎君供应的秘方。不过十来岁的小子,竟然在诗词,乐理,美食方面都有极高的成就,他真有些思疑荀冉是转世妖孽了。
秦廷玉话刚说完便抢了半个身子,先于荀冉踏进府门。荀冉晓得贰心中有气,也不相争,于他身后跟了出来。
二人入主厅别离落座,自有府中仆人奉上生果茶水。秦廷玉倒是没有甚么表情享用,咳嗽一声道:“荀郎君,某此次来便是为了国宴之事。陛下天恩,命各藩王筹办歌舞待国宴时敬献。荀郎君深得太子殿下荣宠,又是精通乐理承揽此事自是极其合适。只是我大唐礼乐素有规制,还望荀郎君编排歌舞不要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