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父亲身后,他饱尝人间心伤痛苦,一起走来,心中尽是沧桑,是李崇道一句诗和远方,唤醒了他少年的满腔热血!
“三观?这又是甚么……”
“陛下圣恩浩大,骆宾王自当好学苦读,肝脑涂地报效国度!”
“古有燕昭王不吝令媛买马骨,今有吾圣皇不拘一格降人才,真真的传世嘉话也!”
避讳一事到底有多谨慎,也便可见一斑了。
世人先是被骆宾王这少年郎压了一头,又被李崇道那句风行语给震慑了一番,此时即便心中有些设法,也不敢再拿出来丢丑了。
骆宾王此时才十几岁,真真是前程无量的!
那纸上飞龙走凤普通的笔迹,如同充满了魔力的黑洞,死死地拉扯李世民的目光,使得他没法挪开半寸。
此言一出,李世民眉头一皱,长孙皇后笑道:“你这孩儿就是谦善,偶然候需是当仁不让,大家巴不得在天子陛上面前矫饰风采,你反倒藏藏掖掖,你且放开手脚来,陛下如果赏识,少不得给你个大好的犒赏。”
纥干承基一声大喝,李崇道扭头看去,羊毫巴在了这位大佬的脸上……
纥干承基指着骆宾霸道:“他的名字犯了忌讳,很有僭越之嫌!”
他走到前头来,打量着笔迹,重重拍在了长案上:“好!妙极,妙极啊,哈哈哈!”
“启禀殿下,某以为骆宾王的名字并无僭越犯讳,反倒是个好兆头。”
李崇道晓得机会已到,朝李世民道:“陛下,古者有贤德之人,是人君宾礼之,故士之仕进于王朝,是谓宾王也。”
骆宾王这首诗一经展出,不但李世民龙颜大悦,便是那些个文人骚人,也都交口奖饰。
“这字就像女人,空有五官而无三观,不过是装潢的花瓶罢了,又有甚么兴趣?”
“陛下这是能人所难了,小民只是个贩子奸商,可写不出骆观光的清丽脱俗,澎湃大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李崇道并非肚里没货,当代那些诗词全都藏在肚子里,只是他并不想当文抄公罢了。
“你……你个奴婢安敢如此!”
李世民故作不耐烦道:“你若再这般畏畏缩缩,那便作罢了。”
李崇道这般一说,那些个文人雅士那里还不懂做,当即借题阐扬,纷繁拍起马屁,李世民再如何淡定,也在这一片歌功颂德声中沾沾自喜起来。
“人是小郎君保举的,陛下要问小郎君才是。”
这些人里头有些老狐狸,目光反倒放在了李崇道的身上,在他们看来,李崇道比骆宾王也大不了几岁,可刚才不管辞吐举止还是心机,都可谓圆润。
骆宾王的王字,如果是姓氏,那也情有可原,但名字用了王字,很轻易让人拿来大做文章,正如纥干承基现在所做的那样。
前人名字都要避讳,特别要比天子的讳,这类例子实在太多了,几近渗入到糊口的方方面面。
纥干承基正要上来脱手,却听得李世民怒叱一声:“闭嘴!”
“说话就说话,别华侈纸啊小子!”褚遂良仿佛被勾起了李记食铺前的心机暗影,这话也让李世民忍俊不由。
也幸亏李崇道是汗青系出身,而彼时只要唐初四杰,更何况其他三杰间隔名声大噪另有很多年,鹅鹅鹅这首耳熟能详,三岁孩子都会背,李崇道对骆宾王也是充足体味。
卧槽,这长季子公然短长,这么快就把我李小郎君的甩锅绝技学了去?
纥干承基见得此状,心中吃味,咬了咬牙,朝李世民道:“骆宾王自是诗才,但有一处不甚安妥。”
固然字很丑,但架不住气势足啊,他乃至将羊毫一丢,就差没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咳咳,大抵意义是观天下之风景,体味各地风土情面,博闻广识,而后能成为君王的幕宾……”
袁天罡一向袖手不语,双眸微眯,就像在打打盹,正要解释,想了想,又朝李崇道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