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将大怒,站起家来,戟指陈袭:“反了你了!另有没有军律在!爷爷晓得你陈袭一家都死在突厥人手里,你要不听号令肇事,就是害得我们这一营兄弟,都没好了局!”
营将神情无法,整小我都坐不直了,看着厨子呆呆的道:“郡公说了,这是刘鹰击逼他的。他先遣那甚么乐郎君,打下神武,进逼善阳。他若不如此行事,只怕就是要兵败身故了。这罪恶,只能怪到刘鹰击头上,怪不到他的头上………”
只要陈袭,仍然一字字的道:“郡公如此行事以后,刘鹰击淹没,马邑百姓饿死大半。到时候郡公带领我们南下去参与天下之争,马邑郡对突厥人就再无抵当之力,剩下那点马邑百姓,也就成了突厥人的牧奴………这就是将军你想看到的么?”
一众部下,低头不语。营将也寂然长叹:“我们这些人,真是缺了大德了!”
这四百年来,宰制天下的这些世家后辈,实在是造足了孽!
营将一番话,已经说得透辟。这些马邑鹰扬府的军将,只能跟着王仁恭走下去。不成能投刘武周,更不成能远去河东为炮灰。这个时候,为了保住王仁恭职位,保住马邑郡局面,等候将来机遇,只要遵守王仁恭号令,捐躯马邑一郡百姓,逼迫刘武周走到穷途末路!
营将终究受不了,重重一拍胡床:“闭嘴!刘武周给了你甚么好处了?对着我们郡公,刘武周都对付难堪,一个断粮就能让他覆亡。你让刘武周带着我们打谁去?唐国公?那比我们郡公更多精兵虎将,更厚家世,我们还是只能坐困马邑,等候唐国公最后把我们清算了!跟着郡公,在唐国公起兵向长安之际,说不定还能联络郡公故旧,谋取河东之地,这才是我们的大繁华!”
“没了存粮,马邑百姓这一夏季如何过?”
陈袭乌青着脸,被世人推了出去,来到帐外,呆呆的看着头顶阴沉的天空,重重一顿脚,踉跄而去。几名军将看着他背影发了阵呆,点头回转。
一名暴躁些的旅帅终究忍不住,怒冲冲道:“是不是郡公要找某等后账?现下倒是由不得他们胡来!郡公想看我们再闹一场,我们就联络各营,再闹一场给他瞧瞧!”
陈袭终究冷冷开口:“郡公就不怕某等这些马邑土著,去投刘鹰击?”
中垒修建制为一营五百人,旅帅五人,队正十人。不算火长就已经将这暖帐挤得满满铛铛。
世人面面相觑,谁都晓得,乱世到临,留在军中,说不定就能博一番将来繁华。这个时候还于乡野为民,只能成为来来去去军队鱼肉的工具,大师如何能够舍得这博出来的职位,这将来的繁华?就算想活得长远些,现下这个天下,说得刺耳点,吃刀头舔血饭的军中,说不定都比为百姓在这乱世中存得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