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等不及来日了!”窦十郎说着便上得前去,不由分辩把杜士仪拉了起来,又冲着其他世人举手团团一揖道,“本日剩下的宝贝我也反面诸位争了。彻夜窦宅另有一场盛宴,我原就感觉曲子有些不敷好,想不到杜十九郎本身奉上门来,这下子但是得人了。诸位如果晚间不足暇,无妨赴窦宅一乐。好了,我等先告别了!”
而窦十郎随便做了两个肇端行动,听得公然曲子从未得闻,一时立即兴趣盎然。几个简简朴单的腾踏舞步以后,他立即鼓掌表示停止,径直大声叫道:“来人,上铜盘!”
的确是新曲无疑!
“单单奏一曲未免无趣。”不等窦十郎开口叫歌舞姬人演出,杜士仪便笑吟吟地说道,“上一次在毕国公窦宅,本觉得有幸能见窦十郎名噪都城的胡腾舞,不想却终究不得那机遇。不瞒窦十郎说,在山间这一年多来,我恰好得了一首新曲,正合胡腾舞那舞步腾挪,不知窦十郎肯一试否?”
四座一时惊咦四起,有的恍然大悟,也有的还是半信半疑,如窦十郎这般的便干脆直截了当问道:“张公一笔狂草惊六合,甚么好墨砚没见过,却如此推许你带去的那一套东西?”
“不错,他兄弟和我一道到达的长安,于今不过三四日。”
一起出了千宝阁,见窦十郎在从者的簇拥下上了马,杜士仪纵身上马以后,扭头瞥见田陌和张简在背面,他便扬声说道:“窦十郎还请先行,我慢一步就到。”
天下才子尽汇长安,他宿世此生虽堆集很多,但毫不敢说冷傲无双。要想掌控将来,先得掌控现在。甫一到长安,他有多种挑选,也能够去拜见玉真公主。可玉真公主在长安城内城外的道观别业浩繁,他一定能够找到人,更何况如此拜访无有先声夺人的结果!
现在闻听杜士仪这话,他不由眼睛大亮,立时猎奇地问道:“哦,此话如何说?”
“东都张参军和吴大师……莫非是张颠吴狂?”
窦十郎几度在宫廷演舞,在窦宅盛宴当中,也常常会不吝献艺,一时都城大家称道其胡腾舞第一。现在杜士仪既然起了个头,四周其他贵介后辈立时拥戴连连,鼓噪阵阵。而窦十郎在最后的不测以后,当即大笑道:“本日既有这代价连城的逻沙檀所制琵琶,又有杜十九郎这为公孙大师赞口不断,王十三郎亦推许不已的琵琶妙手,我另有甚么可说的?只曲是新曲,若我有甚么错失疏漏,各位就请多包涵吧!”
在这惊天彩声当中,乐声不但纹丝稳定,并且那穿透力竟仿佛更强了些,一声声一阵阵,当终究止歇之际,大汗淋漓的窦十郎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大笑道:“若未曾舞过,只觉得十九郎和我合演过多次,这曲调竟仿佛是为了我这胡腾舞量身定做普通!好曲子,公然好曲子,这乐谱我可要定了!”
以是,探听到千宝阁这斗宝大会,窦十郎每天都去,不但为了网罗乐器,并且还为了网罗乐谱,仿佛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豆卢贵妃生辰宴,他便做了如此筹算,现在看来,他这是赌对了!
“你说你和王十三郎一块去的……这么说来,王十三郎也回了长安?”
待见窦十郎扬鞭奔驰而去,一应从者纷繁紧随,杜士仪方才对张简笑道:“窦十郎既是邀约,不晓得张郎君可有兴趣同业?”
他一面说一面快步上了前,倒是从中间陪侍小童手中拿过一块打磨光滑的竹制名刺,因笑道:“本日留不得杜郎君,还请杜郎君接下来如果有空,再到千宝阁一会。门上见这名刺,自会延请杜郎君入内。”
见满座那些精通乐律也好,不通乐律也罢的长安贵家子们,无不是如窦十郎普通猎奇,杜士仪便笑着说道:“那一日安国寺公孙大师第一天上演剑舞之际,我恰好和东都张参军和吴大师同席。剑舞以后,张参军曾经出言邀我他日去和顺坊张宅。数日以后我便和王十三兄一块去了,张参军因见我所携端溪石砚及松烟墨,爱不释手,便以这一把逻沙檀琵琶并几幅字,换了那一套墨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