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某只是有急事回禀,一时不谨慎……”
待到清完了场,郭荃又再次重新核实了留下试第二场的士子身份,确认无误以后,他却也不撤下那些座席,一摆手便让人发下了第二场卷子。这一次,两个被调派来的小吏就轻松多了。此中一个小吏将卷子发到杜士仪手中时,还低声笑道:“杜郎君好本领!”
那小吏做梦都想不到郭荃不问他禀报甚么急事,不分青红皂白便如此叮咛,一时惊得魂飞魄散。比及监场的差役出去拖拽,他更免不了大声喊冤,直到郭荃不耐烦地喝令堵了他的嘴,咿咿呜呜的他方才再也说不出话来。就在他一起被拖出去的时候,方才一向没有出声的杜士仪清算了地上被污的草稿纸,俄然施施然站起以后回身看向了他,嘴角暴露了一丝嘲笑。
那一年的策问一共两道,一策问审案时如何宽猛相济缓急折中,一策问如何不次擢用才气之士,清楚是极具针对性的策问,那位名噪一时的上官宰相洋洋洒洒两大篇,倒是文不对题不知所云,偏生辞藻富丽文采翩然颂圣动听,竟是一举擢进士上第。策论都如此,本日面对这篇明顺礼赋,他天然晓得最好的挑选是甚么――不是要给那千古困难盖棺论定,而是如何辨析明白以外,写出一篇符合限韵的华采文章。天然,他已经遐想到了出自何典,就比某些连出典都想不起来的人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