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外头骗过了?赤毕送到外头就归去了,只晓得一重奇妙,必然不晓得里头另有这般花巧。传闻,这是当年蜀王杨秀私藏的好处所,转手了好几位仆人以后,约莫这些仆人都是大富大贵,又都对这园林情有独钟,因此竟始终秘而不宣。这是别人送给玉真观主的,玉真观主一次都没来住过,此次便借给了我,倒是我先见地了这般腹中有乾坤的奇妙。”
因此,当杜士仪跟着赤毕来到一座不起眼的门头前,在赤毕的指引下,他才看到了一旁木牌上那毫不起眼的玉真观三个字,忍不住轻叹道:“这竟然是连个牌匾都没有?”
“你说得没错,我可不能藐视了他们。”
“我也唯有一杯清茶待君,只要你不爱那些作料,偏疼这一口涩茶。”王容一边说一边低头撇沫,比及一道道繁复的工序下来,杜士仪面前总算是多了一盏茶汤,她方才举杯说道,“不爱这茶汤的人也许很难设想,现在一斤茶已可代价一匹帛,而那些入口清甘回味无穷的好茶,更是束帛难求。以是,这茶园之利,这些年来难以设想,或许李家如此孔殷便是因为这个。并且向来争地争产,最是旷日耐久,而若要显出你的本领,最好快刀斩乱麻。”
“杜明府!”
而见王容沉默了下来,杜士仪那里不晓得是方才这话题勾起的,立即岔开话题道:“你之前让赤毕捎话的那桩案子,现在已经告到了成都县廨。我细心看过一应檀卷,又命人刺探下来,山地应是那些客户统统,确实无疑。李家能做的,不过是打通人证,可他们就觉得我如此轻易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