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都倒是有一二熟谙的墨工。可要真是墨锭那般坚固,只能在石砚方才气够研墨。不然若换成了陶砚瓷砚,恐怕不出数年便要破坏不堪利用了。”
“王兄就不要拿我开打趣了。”杜士仪顺手夺回那几张纸,这才笑着说道,“实在要紧的不在于制墨,而在于这墨窑,当然,另有就是墨的形状。现在市道上最多的便是墨丸墨螺,我想制的,倒是和很多贡墨普通方刚正正的墨锭。只但愿到时候制成以后,能真的如这书上所言,坚固如玉。当然,光是纸上谈兵恐怕不可,王兄可熟谙坊间墨工否?”
杜士仪看似没有卖关子,但王维的猎奇心却实在被他勾了起来。他可不信赖杜士仪真会一时髦起,干脆径直在他劈面盘膝坐下。得知杜士仪命人去请了一个端溪石工来,他不由攒眉深思了起来,好一会儿方才有些不肯定地问道:“记得自我朝初年开端,方才渐行石砚,畴前两汉魏晋隋时都不常见。端溪远在广东,路途悠远,怎会有端溪石工到东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