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杜士仪说过,对这樵翁无妨把代价稍稍放宽一些,再加上又不是本身出钱,那中年墨工张度天然乐得做个好人。樵翁闻言天然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又呼喊着让两个儿子放下肩膀上的担子,还殷勤地帮手把这些松木都搬到一旁的棚子中堆放整齐,这才一面擦汗一面问道:“杜郎君在卢氏草堂那边统统可好?他现在鲜少返来,我倒是少赶上他了。哎,他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照拂我,可现在杜小娘子不住在这儿,我就连道声谢都寻不到人。”
“就依杜郎君叮咛。”张度用力抽动鼻子考虑这好闻的香味究竟是甚么,可想想这些王谢贵族多有奇特的合香之法,他即便暗自纳罕,也不好刨根问底。
听到背后的声音,樵翁仓猝转头,认出那一身葛袍的少年郎恰是杜士仪,他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直到一个咕咕的声音俄然传来,世人对视一眼,这才发明是樵翁的宗子,再接着方才反应过来竟连用饭都忘了。
一晃时候便又是一个月,杜士仪隔三差五前来,遵循他畴前在那些拓本古籍中看到的秘方,取各色品级的松炱和胶调配,失利过多少次他和张氏兄弟已经早已记不清了。但是,调配出来的墨质却越来越超卓,纵使半辈子制墨的张家兄弟,跟着这进度心头也更加欢畅。
“老丈,你在背后夸我,我可听不见!你要谢我,年底的时候再做些腊肉送我,我就承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