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愣了一下,一时候茫然四顾。
别太嘉奖他了,这个臭小子已经很对劲了!如果你再夸他,说不定尾巴都会翘到天上。”
郑镜思轻声道:“兕子急智,才情不凡。”
杨承烈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喃喃自语道:“你用十五年时候,把兕子从懵懂孩童培养成人,可我却一无所知。你在冥冥中伴随了兕子十五年。他现在已展露了才调,比我强多了……你看。这是你分开以后,他写的异志。你如有灵,就批评一番吧。
霹雷隆,雷声不断。
父亲尽忠职守,虽算不上才调出众,却一向都兢兢业业……但是昌平之战后,却消息全无。
杨守文师从母亲,三姐用十五年工夫,在幽冥中予以教养。
但是,脑海中去想起了祖父,想起了父亲。
固然贤人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意义是说人没有资格议论那些没法了解的事件,而并非是完整扼杀了鬼神之说。郑镜思读贤人之言长大,但在贬官后,又坚信玄门神仙之术。
可现在,传承找到了!
杨守文母亲的坟茔,建在广武山颠。
卢家,乃至世家朱门。在杨守文心目中变成了无情无义的代名词。
他从包裹里取出杨守文所写的那部《西游》,厚厚一摞,在坟前一张张的扑灭。
坟前的火堆,俄然间仿佛炸开了似地,灰烬狂舞……
腐败将至,桃杏盛开。
看得出来,郑家对杨母很正视,从坟茔的范围来看,明显也很有气势。那坟茔中间,还建了一座小亭,亭内另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盼归亭三个字,古拙而雄浑。
广武山上,桃杏绽放,绯红粉白,把个广武山在这朦朦雨雾中,装点的格外动听。
雨水,打湿了杨守文的发髻和衣衫,几缕黑发贴在他的脸上,更烘托出一种桀骜之气。
杨承烈没有答话,走到墓碑前,伸手悄悄抚摩。
一顷刻间,杨守文的心中涌起无穷的悲忿,有些按捺不住,唤了声杨茉莉,然后把油纸伞交给了杨瑞,从包裹中取出笔砚来,磨好了墨,蘸饱了笔,而后提笔在墓碑前的那块汉白玉石阶上,奋笔疾书。
杨氏则带着杨瑞和青奴,度量着一月,站在两人以后。杨茉莉以及宋三郎一家站在一侧,大师脸上都很持重,悄悄看着墓碑3,。
盼归亭,这亭子是十九郎所造吗?”
那雨水把汉白玉石阶上的笔迹冲刷成一道道墨痕,顺着石阶流滴下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郑虔,却见郑虔脸上,暴露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