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一怔,不由发笑道:“看你们父女俩神奥秘秘的,我当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本来是这么点子事儿。”她的声音固然比常日更和顺,眼神里却有两分责备,“月儿,这些小事儿,直接跟阿娘说就好了......”
公主往李治怀里躲了躲,噘了嘴,嗫嚅道:“我明显跟阿娘说过了。”
公主在她怀里撒娇,一边亲她的脸颊一边扭来扭去:“阿娘,你就承诺我嘛。你承诺我好不好?我会好好听明文学的话的。阿娘,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武后的目光让他很有些不安闲,他蹙眉道:“那就宣琬儿进宫吧。”
顿了顿,又感喟般道:“月儿的事儿,都是大事儿,耶耶怎会忘?”
李治抱着公主,转向武后,正色道:“月儿说,她好久没见琬儿,想他了。皇后你看着安排吧,是宣琬儿进宫小住几日,还是让月儿去外祖母家小住几日。”
武后叹了一声。
李治在一边道:“这孩子样貌性子到处象你。你这个娘亲既如此短长,她今后,难说不会比你更甚。”
公主忙叫道:“谁说我不肯意让琬儿进宫了?”她扑入武后怀里,伸出柔嫩的双臂,搂住了她的脖子,“阿娘,我要跟明文学一起去接琬儿。”
“我这眩风之症一日重似一日,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涓滴没有见效,唯有按摩倒能减轻几分。只是,宫里这些人,全都笨手笨脚的......烦请皇后,帮我找个会按摩的人吧。”李治渐渐躺回了榻上。
天家事大,臣子的婚嫁丧葬,都算不得甚么事儿。要进宫,天然不能穿孝。不消穿孝,不便能够陪公主玩闹了?
武后截断了李治的话:“大师,你忘了浑仪监的话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别人看着我职位高贵,却不知我平生繁忙......”她望了李治一眼,到头来却连一句知心的话都得不到。真是,让人好生感慨。
公主一脸绝望,看了看武后及李治的神采,却也不敢再说甚么。
在国公府,她能够和琬儿你追我跳,爬树躲猫猫,想干甚么就干甚么。外祖母固然会叮咛随行的人谨慎服侍,却不会过份管束于她。
“我只但愿月儿,平生安乐,可千万不要象我这个娘。”她说得发自肺腑。
两个字出口,俄然有些气闷,目光沉沉地望了武后一眼:“皇后政事繁忙,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月儿陪着说说话,挺好。”
李治的目光一对上女儿白嫩的小脸,表情便大不一样了。他笑眯眯地捏了捏了公主的鼻子,也低声道:“耶耶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