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如何会错呢?
舞姬忙道:“夫人待萱娘自是极好,只是……”
舞姬道:“夫人不是担忧那……”
耳边只听杨氏又道:“不过老夫人,倒是谁也不敢拦,也拦不住的。”
舞姬应了声:“夫人说得是。”
杨氏和缓了语气:“那婢子可不是平常婢子。她年纪虽轻,倒是自小伺侍月娘的白叟了。昔日月娘待她,可不差。再说了,她身为婢子,听大郎的叮咛做事儿,有甚么错?为我鸣不平?合着听了大郎叮咛,就委曲我了?罢罢罢,这话休得再提,我可当不起。”
她容不得人?
这很多年来,贤人赏了府上多少舞姬,她但是记得清清楚楚。
要不如何,京中大家都夸,老夫人是菩萨心肠?
她没有说下去,转而向眸子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想甚么的舞姬话起了畴前:“你进府时候不长,原不晓得府中端方。你去问问先你进府的秋娘,当时是甚么端方。月娘在时,她所住的望月阁,便自成六合。莫说你们了,便是我这个嫂子,等闲也不得踏足半步。虽说是大郎宠嬖月娘,却也有他的事理。月娘到底是闺阁令媛,你们是甚么身份,若混在一处,成甚么话?”
舞姬只得应了。
杨氏放下茶盏,坐直了身子,扶着婢子的手站了起来。
舞姬也未多想,接着道:“萱娘恰好有几身新添的冬衣,还未上身,便替夫人跑了一趟。”
杨氏揭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舞姬抢在婢子之前,殷勤地铺好了另一张,用墨玉镇尺压好,退后两步,站定后又道:“夫人不是担忧那武娘子未带够冬衣吗?”
杨氏拧眉道:“你急甚么,我平日如何待你的,莫非忘了?”
她之前也感觉老夫人是菩萨心肠。
她转头叮咛萱娘:“差未几了就歇着吧。夫人一贯仁厚,不管帐较的。”
舞姬被杨氏一席话,说得回过神来,不由又是惶恐又是惊骇。
老夫人对她各式抉剔,对舞姬们,倒是真好。
内心却颇不平气,小娘子是阿郎的远亲妹子,她天然无话可说。可眼下这个,都不晓得打哪儿冒出来的--她问过夫人,夫人支支吾吾的。问八娘,八娘也含含混糊,可见不是甚么说得出口的来头。虽说救了阿郎,到底名不正则言不顺的,凭甚么跟小娘子比?